话音未落,冰牢之外的幽蓝海水陡然翻涌,深渊之母那模糊而巨大的面容在漆黑的水幕中缓缓浮现,带着一丝戏谑与掌控一切的傲慢。
她的轮廓由无数扭曲的符文拼接而成,双眸如两轮幽邃漩涡,在深海中缓缓旋转,仿佛能吞噬光与意识本身。
她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渗透冰晶,直刺陈万辉的耳膜:“棋盘?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是我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那语调低沉而冰冷,如同寒流刮过骨缝,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在狭小的冰牢内反复震荡。
冰牢之内,刺骨的寒气几乎要冻结陈万辉的血液。
空气凝成细碎的霜粒,附着在他睫毛上,每一次眨眼都像被针尖轻刺。
他的呼吸化作白雾,刚出口便被冻结成微小的冰晶,簌簌坠落。
皮肤表面泛起青紫色的冷斑,指尖触碰冰壁时,传来一阵钻心的麻木,仿佛血肉正被无声剥离。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雷光骤然爆闪,金色的电弧如同狂蟒般撞向冰壁!
“轰!”一声闷响,冰壁剧烈震颤——但并未碎裂。
所有的雷电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冰层深处那股阴冷至极的力量吞噬,只在接触刹那激起点点幽蓝涟漪,如同寒狱正贪婪地吞咽着这份馈赠。
仅有残余的冲击力引发短暂震荡,飞溅出几粒冰屑,划破脸颊留下细微灼痛,随即裂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光滑如初。
“没用的。”深渊之母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这寒狱乃是我抽取深渊本源寒气所化,专克一切阳刚霸烈之力。你的雷电,只会成为滋养它的养料。”
陈万辉眼神一凝,果然,他感觉到自己释放的雷电之力在接触冰壁的瞬间,便被一股阴冷至极的力量迅速消磨、吞噬。
那不是简单的抵消,而是某种活物般的吮吸感,顺着经络逆流而上,试图啃噬他的神识。
这片海域能吞噬能量,这冰牢更是变本加厉!
他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冷静。
响雷果实的力量被他催动到极致,不再是狂暴的轰击,而是尝试将雷电高度凝聚,化作一柄无形的雷电之矛,对准冰壁上刚才被轰出的位置猛然刺去!
“滋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雷矛与冰壁接触的地方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焦糊味。
坚硬的冰层再次被洞穿寸许,但依旧未能破开。
而这一次,陈万辉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大的吸力从冰壁深处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抽走,连心跳都被拉扯得紊乱起来。
“还不放弃吗?”深渊之母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的同伴,恐怕自身难保了。”
那一刻,陈万辉心头猛地一震——不是因为威胁,而是因为他感知到了一丝异样:远方,某种古老的符文之力正在觉醒,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穿透层层海水传来。
那波动微弱却熟悉,是流沙的气息,夹杂着加尔文沉稳的能量节律,正一点点点亮某座沉眠的祭坛。
镜头拉远,穿越层层幽蓝海水,抵达那座沉眠于海底深渊的古老祭坛。
祭坛之上,流沙将手按在中央凹槽处,磅礴的符文能量自她体内汹涌而出,注入那残破石台。
她的掌心早已磨破,鲜血混着符文明灭闪烁,顺着沟壑流淌,宛如献祭的图腾。
每一滴血落下,都激起一圈幽蓝波纹,像是深渊在回应她的牺牲。
霎时间,整个祭坛被幽蓝色的光芒笼罩,无数破碎的符文从海水下方、从迷雾深处被吸引而来,如同百川归海般融入祭坛之中。
那些符文划过水面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如同亿万昆虫振翅,汇聚成一首古老而苍凉的颂歌。
祭坛表面的纹路逐一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