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中,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如萤火般跃起又熄灭,映照着洞壁上斑驳摇曳的石影。
那光影晃动间,仿佛有无数低语在岩层深处回荡。
流沙蜷坐在角落,脸颊被火光染成暗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滑落,在她紧握的拳背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那触感冰凉,像极了她心底沉寂多年的恐惧。
陈万辉缓缓睁开双眼,浑身肌肉如同被无数铁钉贯穿般酸痛,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内腑的灼热伤处。
他试图撑起身子,指尖触到地面的刹那,一股寒意从掌心直窜而上,耳边竟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不是现实的声音,而是记忆的残响。
眼前跳动的火焰忽然扭曲变形,幻化成狂暴奔腾的金色符文链条,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吼。
那是失控的力量!
流沙跪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他自己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最后一道血色符印轰然落下……
“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将他猛然拉回现实。
他偏过头,看到流沙正望着自己,双目红肿,嘴唇微微颤抖。
而在洞穴另一侧的阴影里,幽蓝色的微光规律闪烁,伴随着细微的机械嗡鸣。
加尔文蹲坐在一块岩台上,手指疾速划过悬浮的晶石板,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还说没事!”流沙急忙起身,想要扶他,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抖。
那未触及的温度,却比任何触碰都更让人心颤。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加尔文抬起头,声音低沉而肃穆,“你看看这个。”
他将晶石板递来,表面流淌着复杂的数据流,泛着冷冽的蓝光。
陈万辉接过时,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震颤,仿佛那晶石本身也在共鸣。
目光扫过报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他情急之下布下的那个反向共鸣封印阵法,虽暂时压制了流沙体内暴走的符文侵蚀,却意外激起了某种潜藏于她血脉深处的能量波动——那并非污染,而是与深渊符文同源、却更为原始纯粹的“本源印记”。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股新生能量的频率,竟与他们长期监测的深渊之母之力,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共鸣?”陈万辉的声音沙哑,喉间似有砂砾摩擦。
加尔文点头,我推测,这股波动或许能为我们指明方向——通往深渊核心所在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我一直在研究深渊之母的资料。现在看来,她并非单纯的邪恶存在,而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化身——一种被扭曲、吞噬一切的秩序本身。”
“规则的化身?”陈万辉低声重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没错。”加尔文目光锐利,“要战胜她,仅靠力量无济于事。唯一的出路,就是掀翻棋盘,打破规则本身!”
打破棋盘!
这四个字如雷霆劈入脑海。
陈万辉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力量,连触碰那棋盘边缘都尚且艰难。
深渊之母的强大,远超想象。
洞内陷入死寂,唯有篝火偶尔爆裂出一声轻响,像是命运敲击的鼓点。
就在这时,流沙手腕上的旧伤突然一阵灼热,仿佛有火线在皮下游走。
她猛地一颤,瞳孔微缩——那感觉,竟与童年梦中反复出现的嗡鸣如此相似!
她抬起头,眼神挣扎片刻,终归化为坚定:“陈大哥,加尔文先生……我……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们。”
两人同时望来。
流沙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在我很小的时候,曾无意触碰过一块刻满符文的黑石。那次之后,我身上就多了一些奇怪的印记,它们一直沉睡着,从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