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朕的心你明白吗?”
徐阶大震,猛地抬头看着大统,渐渐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压在心头的巨石随着大统的话瞬间落了地,但羞愧悔恨自责瞬间从心底迸而出,失声哭喊道:“皇上”
大统苦笑着摆摆手:“不要跪了,咱们君臣就这么坐着说会儿话吧。”
徐阶老泪纵横,再次扑通跪倒在地,哭泣道:“臣有罪,辜负了皇上对臣的知遇栽培,臣的弟弟徐陟和臣的两个劣儿徐琨许瑛暗中与广东按察使吴德兴勾结,在广州大肆走私。广东巡抚潘季驯的弹劾奏本呈报内阁,臣才从徐璠嘴里听闻实情。臣、臣,皇上,臣先是失察,对家人疏于管教,致使他们竟身犯国法,案后,臣又顾念亲情,顾惜自己的名节,想将这道弹劾奏本留中不,又让徐璠暗中报信躲在棋盘街广东会馆的吴德兴,让他回广东,销毁罪证。若不是阁臣郭朴识破奏本内暗藏的玄机,臣还依旧陷在泥淖不能自拔,只怕会越陷越深。皇上,臣辜恩负德,愧对皇上,愧对天下臣民,臣之罪不杀不足以正国法纲纪。臣伏请皇上,杀臣以儆效尤。”徐阶跪伏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大统默默的瞧着徐阶,眼神闪过一抹异样的寒光,叹了口气:“起来说话吧。”
“臣、臣谢皇上。”徐阶哆嗦着支撑了两下都没站起来。黄锦急忙过去将徐阶搀扶起,扶着他坐下。
“皇上,臣罪当诛,”
大统摆手苦笑道:“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离这么远,又岂能知晓这些
。朕知晓,这些年你既要操心国事,又要约束族人儿孙,实在是难为你了。可是朕也难啊徐阶。”
“罪臣在。”
“吸取这次的教训,好好约束他们,不要让朕再难做。”
“是,臣回去就打徐璠带着臣的信赶回松江华庭,这一次臣绝不再姑息养奸,一定要按族规从严惩处”徐阶感激涕零的躬身说道。
大统点点头,微笑道:“有件事不仅你没想到,朕也没想到。你心里知晓,这道奏本能让朕如此快的就看到,一是因为阁臣郭朴识破奏本内暗藏着对你徐阶不利的罪证,二呢,是因为朕的一个儿子为了朕,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甚至有那么点对你这个恩人大义灭亲的念头,暗中指使郭朴上的这道本。”
徐阶脸色微变,急忙躬身道:“裕王殿下心忧君父,心怀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对臣不徇私情,检举揭臣的罪行。臣对殿下能如此秉公执中,心里既感佩高兴裕王殿下能如此为君父分忧,为天下臣民正法肃纲纪,真是皇上的福气,也是大明臣民的福气。又羞愧无地,臣为官数十年,内心一直以操守清廉而沾沾自喜,却不曾想,臣也竟会成为让臣所不齿的贪墨之臣。臣蒙陛下隆恩,没有追究臣的罪责,让臣又有了幡然悔改重新做人的机会,可臣一思想起臣曾做过的不齿之事,臣就五内俱焚,羞愧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大统瞧着对自己口诛笔伐,满脸自责羞愧的徐阶,微笑道:“徐阁老太过于自责了。朕说了,你的族人儿孙背着你走私犯法,你又没有千里眼,岂能知晓这一切。再则,所谓铁面无私,也不过是戏本子上说说而已,遍观史册,又有几人能做到不徇私情?你的所为也是人之常情,朕能理解。话说回来,你若当真铁面无私,不徇私情,那你的心性,朕将家交给你恐怕,也许朕就不会这么和你说话了。”
徐阶感愧的说道:“陛下如天恩德,臣感铭肺腑,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以报君恩于万一。”
大统淡淡一笑,双目微眯了一下,笑着问道:“徐阶,你对裕王的那番话,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徐阶抬头望着大统,双目泛起泪光,拱手道:“皇上,您对臣相知十年,臣敢说,臣的心思您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