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脚步一顿，身后的人立刻冲上前，她避无可避，被那人捉住了手腕，她却不肯退缩，就如曾经那样，用冷然的微笑，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

多遭的后果，她都能坦然接受，但要她出卖人格，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就那样瞪着她许久，握着她腕脉的手，逐渐放松了力道，男人眼底的火苗，也一寸寸熄灭。

他笑，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柳暮吟，终究我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

她不解其意。正自纳闷时，手腕一松，孔康安已经退到了离她三步之遥的位置站定。

“你说的那些我都懒得听，那些蛮族看不看得起中原人，也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但我万万不能容忍，将来属于我的万里河山，被这群不知礼数的野蛮人践踏。”他背过身去，淡淡道：“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

突然的峰回路转，叫她有些难以相信。

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太过焦急下，出现了幻觉。

这个狂妄嚣张的男人，竟然会同意倾全力支援北渊军，虽然他给出的理由，仍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但终究，他还是给了自己希望，给了整个北地希望。

她盈盈福身，一码归一码，不管自己怎样憎恨这个人，恐惧这个人，他为北渊军解了燃眉之急，却是事实。

孔康安却断然出言道：“别谢我，我也是有条件的，待解决了蛮族之患，卫廷骁必须与我联手，一起攻入永安，除掉公孙钦。”

“我做不了决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她自然明白，有得到就必然有付出，这很公平。

但是否与孔康安联手，一起对付公孙钦，自己没有做选择的权利。

“你能替卫廷骁来搬援兵，又怎会替他做不了这个主？”孔康安重新坐了回去，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为难的柳暮吟：“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换一个吧。”她知道孔康安是在故意刁难自己：“我是代表自己来请求你出兵援助，与卫廷骁没有任何关系，作为柳家家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涉及到北渊军利益之事，只有卫廷骁有权利做决定，你想除掉公孙钦，自可以在见到他后，亲自向他提议。”

孔康安将整个身子往后靠去，用完好的右手轻击桌面：“柳暮吟，我没想到，你这样爱卫廷骁，也会在这种事情上，与他划分的如此清楚。若真有一天，他荣登帝位，要你做他的皇后，你也会拒绝？”

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她竟不假思索的点头道：“是，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和本事，得到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借由他的权势，去维持一个空有躯壳的头衔。”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一边点着头，一边笑道：“很好，听你这样说，我心里竟是舒坦多了。”是真的很舒坦，有种自己和卫廷骁比较起来，也并未输的一塌糊涂的感觉，“柳三小姐，柳家家主，你记住，你欠我孔康安一个人情，他日我若要求你偿还，你必然不可拒绝。”

她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但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总不能耍无赖，况且她还指望着孔康安去北地帮忙，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是当然，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而肥，不过我也说了，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恕我无法践诺。”

“你放心，我自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都是卫廷骁的女人了，我还能强迫你一女侍二夫么？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躲开了？是因为我一想到，你那张即将用来亲吻我的双唇，之前也亲吻过另一个男人，我就浑身难受，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和别的男人，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