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百倍，“卫廷骁若真的死了，你也一样逃不过，就让整片中原大地，来做你仇恨的牺牲之物，反正我不在乎，希望你也能不在乎。”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她别过眼去，没有说话。

她本想说是，可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又咽了回去。

她的挣扎迟疑全被他看在眼里，其实在见她之前，他还打算放软态度，不管怎么样，她既然来见自己，那就不要表现得像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段在建州的时光，总是叫他念念不舍，虽然其中也不全是美好，但他知道，那样的日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可真的见到了她，却又咽不下那口气。

争锋相对，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相处的惯常模式，他开始疯狂嫉妒，凭什么卫廷骁就能叫他死心塌地，是她太过愚笨，根本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还是她即便看清了，也根本不在乎。

他宁可是前者。

但他之所以无比愤怒，则是因为他知道，她其实看得最清楚不过，她知道卫廷骁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都背着她做了什么，但她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

他一直在想，一个人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现在就算是见识到了。

“柳暮吟，不用害怕表露自己的真正想法，从卫廷骁派人一路追杀我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永远也做不了一对爱侣，我恨你，你也同样恨我，我曾无数次动过想要杀了你的念头，想必你也一样。”

她有些惊讶，“卫廷骁追杀你？这里是你的属地，他再怎样手眼通天，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怎么？你不信？”他冷笑，眸色如冰，“我一开始也不信，但容不得我不信，也许是因为，这个世上，只有我，是唯一有能力改变你的人，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害怕。”

她忍不住嗤笑：“孔康安，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

“如果他晚来一步，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理论这些么？”他再次逼问。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许连他也看了出来，自己深埋在心里的那点惶恐。

“柳暮吟，当初你从我这里逃走的账，我们总要好好算一算！”既然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那就索性不咽。

不好的回忆涌上脑海，她下意识伸手去推他，却在触及他左边衣袖的时候，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