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容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威信的。
但这点威信,并不足以支撑他掌管好一个家族,他太自负,迟早有一天,他会栽在自己这狂妄的自负上。
“容大公子,在淮阳的确你说了算,但淮阳之外呢?”她觉得有必要,狠狠打击一番他的自负,“譬如说茶垌村。”
“那些刁民不重要。”
瞧,这人不愧是容老太爷最器重的接班人,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他是亲眼看到容老太爷下场的,怎能没有一丁点的反省?
“好,那就先不说茶垌村的那些村民,就说要租下这块地的那个商人。”这个情报,还是她今早才刚刚得到的,“他的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来此的目的也是假的。”
容淳挑眉,讥诮道:“哦?倒是和你们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无视他的讥讽,她继续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些,真真假假,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情怎么都不会令人愉悦。”她夺走容淳面前的茶壶,让他伸出的手抓了个空,“话已至此,容大公子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会再说第二遍,也不会迫使你去相信。”
悻悻收回手:“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容大公子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想再和你废话下去,你之前不是说,我嫁给卫廷骁,无非是要借助他的力量,为自己谋求依靠,那么放在现下也是如此,你需要我们,才会放低姿态与我们结盟,我们也的确需要你在淮阳一带的势力与丰厚的金钱回报,都是彼此利用,就别说什么煽情的话了,容大公子还是先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杀害容老太爷的凶手还未找到,这个人藏在暗处,随时都会将矛头对准你,一旦你败了,失去了容家家主的地位,甚至是性命,那我们的合作,也只能就此作罢。”
没想到她竟能把话说得这么绝,之前她千方百计设法营救自己,总觉得她还是挺在乎自己的,以为她是个温柔善良,又体贴重情的可人儿,可现在才发现,她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得失,伪善透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人。
之前还羡慕卫廷骁来着,现在却觉得,娶了她,真是世上最倒霉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