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应该也有自己的目的,迎娶柳家的小姐,绝不会是为了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卫廷骁看着她的眼神,比之前略微专注了一些,也多了几分认真。
大概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娇柔软糯的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倔犟偏执的一面。
“你今年多大了?”
她愣了愣,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年龄了?
迟疑了一下,道:“翻过年去,便十五了。”
长眉微拧,见第一面时就猜出对方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还未到及笄之年。
而自己已二十有六,这姑娘,太小了。
一看他的神情,柳暮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待其开口,就抢先道:“年龄不是问题,我还会长大的!”说完后,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合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敢情人家就等着她长大好传宗接代生娃娃似的。
好在卫廷骁没有想那么多,沉吟片刻,语声再次转冷:“半个时辰前,我收到了孙稷派使者递来的书信。”
她静静听着,没有插言。
“柳家五爷柳知堂在他手里,他提出要求,若想柳五爷活着回到衡阳,便将渝楚七州郡割让于他。”他顿了顿,语气冰冷得毫无温度:“我拒绝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但切实听他说出来,心底还是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她静静站在那里,像是骤然失去了族群庇佑的孤兽,面对未知的前路,满眼都是迷茫和无助。
他亦没有出声,也静静站着。
许久后,她蓦地抬头,眼睛澄澈明亮,坚毅决然,没有半点他以为的悲戚颓唐:“你不能将我送回柳家。”
竟然只是为了这个吗?
她的父亲、兄弟,此刻还在那个生性残暴的孙稷手里,她竟然一点也不担心。
真是个狠心的姑娘。
“我知道你不会应允那个条件,换了我也一样。”她站的笔直,不会因为个头比他矮小,气势就输下去一大截,她在他诧异不解的眼神中,缓慢而清晰开口,“渝楚七州,是北渊军众将士以鲜血和生命夺来的,绝对不能平白让给孙稷,故而我请求你,从今往后每走一步,都要谨而慎之,步步为营,只有北渊军足够强大,孙稷才会投鼠忌器,留我父亲与胞弟一命。”
她骤然跨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主公,我是不是千里马,总要试试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