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识了,接触过几次,知晓宝如对牛头寨没有异心后,那监工对她们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让人意外的是,章桂在养鸡鸭方面,竟然是个经验老到的老手,不仅熟悉鸡鸭,甚至还懂得阉鸡。
到这时,章桂才透露:
“以前住村子里,邻居大嫂就是个阉鸡匠,我和她关系好,她病逝前把阉鸡鸭的手艺传给了我。”
寨子里多了个精通养鸡鸭的人,做熟食就更方便了;
鸡要养一段时日才能出栏,而阉过的公鸡公鸭,性情会温和许多,不会整日挑衅和别的鸡打架斗殴;
并且阉过后的肉,比没阉的要好吃很多。
忙碌时,日子就过得飞快。
顾宝如几人传授了寨民们手艺,学成后,傅天烈安排虜隶在养鸡场附近盖了几间茅草屋,方便烹煮和存放熟食。
有了场所,熟食做出了一批又一批,起初只是用鸡肉来做热卤等熟食,后来,宝如几人又开始研制鸭肉;
她们目标很明确,乌头县里已经有不少店铺在卖烤鸭,因此从一开始就不考虑做烤鸭,而是做出了鸭肉干、鸭脖干、鸭架、以及压成薄片的鸭肉脯等……
牛头寨的船只出入频繁了起来,大大小小的船,将寨子里做出的熟食运到了乌头县各个铺子里,和酒坊里的酒水一起售卖。
下酒菜的口碑慢慢打开,酒水的生意也迅速增涨起来。
开春后,傅天烈开始召集寨民、去到寨外打家劫舍,得知消息,顾宝如每回心里都紧张得直打鼓;
但好在,傅天烈仿佛忘了她们几人存在似的,每回都没让她们跟着。
于是,宝如几人愈发尽心尽力,为寨子养鸡鸭、做熟食。
但可惜,这样的幸运没能维持很久。
这日,顾宝如正在茅屋里热火朝天地烧水宰鸡,傅天烈身边的守卫突然来传召她去议事堂。
有两个月没被傅天烈召见,顾宝如一时有些怔忡,愣了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脱下干活儿的围布,寻到芳姑留下几句交代,就匆匆忙忙跟着守卫走了。
踏进议事堂厅,厅内坐了许多人,本就紧张的呼吸,顿时又急促了几分。
“不知大……大毑,叫我来……做什么?”
咽了咽喉咙,宝如紧张得舌头也有些捋不直,低着脑袋盯着自己鞋尖。
不同以往的冷漠,傅天烈这回态度亲和了许多,指了指下手的椅子:
“坐下说。”
宝如余光瞥了眼两侧,慢慢挪步到其中一张空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屁股也只敢轻轻挨着椅子边沿,不敢坐实了。
傅天烈直截了当,垂眸问她:
“今日找你来,是想通知你,从前你提过的计策,已经暗中实行了一段日子,渔网已经撒出去,现在……该收网了。”
顾宝如心悄然一跳,抬起头,神色迷惘:
“什……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