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生的,但要胜似同胞亲生!”
顾宝如掖了掖眼角,声音惊喜:
“那我现在就去搬八仙桌摆供!”
两人把沐浴的事抛之脑后,纷纷抬脚回到堂屋。
“屋里黑,小心别磕着,等我去端草灯出来!”
章桂急匆匆跑向了水房。
八仙桌上的物件,被清整到地上。
弱弱灯火光照下,顾宝如与何芳姑将八仙桌搬到了院子里。
上契仪式可以从简,却不能没有。
屋里头没有香炉,章桂就拿碗,从米粮袋里舀了满满一碗米出来,摆在供桌前面,香支蜡烛和纸宝,都是前两日拜妈祖采买剩下的;
芳姑买回的草席,这会儿正好也派上了用场,扯了其中一张席,铺在供桌前的地面上。
“还得请后土娘娘出来。”章桂年纪最长,对祭拜的事情烂熟于心。
顾宝如疑惑:“可是,大晚上的,上哪儿去请后土娘娘?”
章桂指了指黑漆漆的方向,让宝如端着灯盏,拿了个干净的碗,就走去灶房。
宝如和芳姑护着灯火,跟章桂进了灶房,三人站到里面,有些狭窄。
章桂口中念念有词,不慌不忙,蹲下,伸手进灶膛里,捏了一撮草木灰出来,撒进碗里头;
她口中念个不停,语句含糊,顾宝如听不清她嘴里的话,只看见她手臂朝两人挥了挥。
明白她的示意,宝如和芳姑急忙退出灶房。
从灶房出来,章桂又念着奇怪的词儿,在院子的四角、堂屋、卧房等地方的各个角落,各捏了一撮灰尘。
从屋里出来,碗底已经浅浅地装了一大抔灰土,被章桂恭恭敬敬摆在了插香碗旁边。
“把家里的米酒和碗拿过来。”章桂吩咐道。
顾宝如将灯盏放到桌上,立马依她言照做了。
倒了小半碗米酒,一并放在供桌的左边,点燃了蜡烛和香支,章桂一左一右,拽着两人就跪到了草席上。
三人同时对供桌磕了个响头。
章桂嘴里念: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章桂……”
章桂扯了扯两人衣角。
宝如和芳姑偏头,隔着章婆互相望着彼此。
何芳姑动了动嘴唇,接了章婆的话:
“我何芳姑!”
“我顾宝如!”
“三人在此歃血立誓,义结金兰,今生今世守望相助,有福同享,有苦同受,决不食言!望天母地母作证!”
“三叩首!”
章桂嗓音融入徐徐夜风里。
三人一同以额触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章桂掏出携带的匕首,割破指头,将血滴进酒碗里。
宝如和芳姑见状,也相继接过匕首,挤了几滴血进酒水里。
三人的血液在酒汤中交融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