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驱赶野狗。
野狗被胡金梨呵斥,一点也不气恼,反而竖起了尾巴,不停地冲两人摇晃。
顾宝如表情松缓了些,问:
“这些野狗,好像也没有那么凶,是你喂惯了的原因么?”
“这些畜生,谁有吃的就对谁摇尾巴。”胡金梨领着她回到独轮车旁边,道:
“除非饿狠了,不然也很少攻击人的。”
顾宝如低垂眼睑,默默记下了她的话,将壮骨草放在车板上。
收了盆和桶,替胡金梨把车推回果林里,顾宝如就抱着壮骨草返回县里。
虽过了正午,但太阳的毒辣一点也没收缓,反而愈发闷热了,呼吸时鼻子像两座小小的火炉,捂着一团无形的火,一下一下炙烤着唇沟。
走在黄土路上,顾宝如口干舌燥,脑袋被日头晒得直发昏。
顶着大太阳,她不敢一直在路上走,唯有走走停停,靠着两条腿慢慢回到淮阴县。
到了县里,看见榕树,宝如立马快步冲到树影下。
从太阳底下进入树影范围,仿佛从火海里爬出来似的,等风从身边穿梭过,她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树荫下乘凉的人不少,一个拿着葵扇的老妇人突然开口:
“你们听说了没,县北陈家昨夜遭贼了,陈家老爷也失踪了。”
话音才落,众人眼睛“刷”地一下锁在老妇人脸上。
见引来众人瞩目,老妇眼里闪过满意,不等旁人问,就主动说下去:
“我也是听倒夜香的老头子说的,他亲眼瞧见昨儿有贼翻进了陈家院墙里。”
“胡扯,哪有这回事?”
旁边拿针线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接话道:
“陈家那样的大户,要是遭贼了,消息今早不得传遍了?怎会捂得半点风声都没有?
再说了,附近十里八乡的贼匪早两三年前就被清杀光了,怎么会闹贼,还敢把人掳走了……”
“有道理。”旁边一个老头子凑过来,蹲在地上道:
“去年陈家丢了一个花瓶就立马报衙门了,闹到全县夫孺皆知,今年发生这样大的事,怎可能不报衙门?”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女人和老头的话。
老妇人捏着葵扇,面露不悦:
“我也是听说的,你们爱信不信吧。”
顾宝如悄悄竖着耳朵,躲在人群后面,问了一句:
“要是报衙门会怎样?”
“那阵仗就可大了。”老头砸吧砸吧嘴,回忆起去年发生的事:
“住在这县上的都记得吧?”
他先是用目光巡视了众人一圈,见其中有不少人点头,才继续道:
“陈家是上午报的衙门,当日衙役就把县里每户人家都搜了个遍,连没人住的老屋、水缸、粪缸,都要搜瞧一眼……”
顾宝如耳朵倏地被刺了两下似的,心脏顿时剧烈跳了起来。
她下意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