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瞬间切换成分享秘密的腔调,“哎,这种局一年也遇不到几回啊!
我一朋友,从美国回来,过几天就要回去跳进婚姻的坟墓了,准备办个大party,这可是他单身的最后狂欢!”
“不去不去,我又不认识,再说了,他的单身party,我一个陌生人跟着庆祝什么,有毛病啊?”
她压低声线,仿佛怕被旁人听去,“切,要是这么简单,我能叫你吗?你知道办party的人是谁吗?桂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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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过?”
“什么玩意儿贵公子,有贱公子吗?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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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睛,越想这个电话把自己的梦搅醒了越来气。
“桂公子你都不知道啊?咱们林州有几个姓桂的,你仔细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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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要是随随便便的人,我能叫你吗?跟你说,中明国际顶楼还有个私人会所你不知道吧?那上面还有个室内豪华大泳池,连接着顶楼天台,这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不,你知道也进不去,那有专门的内部电梯,得有内部通卡加人脸识别才能进。
告诉你,今天来的也都是狠角色,林州叫得上名号的、有头有脸的年轻面孔,俊男靓女云集,听说还叫了个几十个小公主特别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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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来见识见识?”
“有毛病吧,大冬天搞泳池派对?”
“土鳖,中明国际的泳池派对,还能把人冻着?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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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土鳖就不去了,别丢了你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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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嘟嘟囔囔的就想挂电话。
“妈的,只许你骂我就不许我说说你?你怎么心眼这么小,天天在外面装的可阳光明朗了,实际上一天天就会呛我!
就会跟我叽叽歪歪!
真讨厌!
爱求来不来!
不来你可别后悔,大冬天的,还有谁能领着你到处去看比基尼美女?不识好歹!”
见他不回话,邝美菊接着说:“我说大哥,你没事真的出来转转吧,看看世界,看看你的同龄人,你的同等出身的人都在玩什么,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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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整天缩在一个小宾馆的办公室里,不知道都见些什么不入流的小太妹,出来吧,姐领你吃点好的!
再说了,你多长时间没见过我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单身派对。
这词确实好久没听了。
在澳洲留学时听说过,但苦于没有真正的本地朋友,从未参加过。
都说这是男人结婚前最后的疯狂,无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狂欢之后,就是真正的婚姻了。
在邝美菊连珠炮似的介绍中,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整个人终于从昏沉的梦境里挣脱出来。
理论上他不想见邝美菊,但“单身派对”
这四个字莫名契合他此刻的心境——尤其是今天这种左右摇摆、心烦意乱的状态。
最近疲于应付各种人事,确实需要个出口。
也架不住邝美菊的叭叭,即使结婚了,邝美菊也算个朋友,从头到尾,她对自己不错,有些话,不如该挑明了就挑明,省的像当年墨尔本不辞而别那样,跑是跑了,心里终究是有点不舒坦,不磊落。
于是,他搓了搓干燥的脸颊,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用刚睡醒的沙哑嗓音懒洋洋的说:
“地址我,给你个面子,要是没意思,我扭头就走。”
“耶!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