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就收呗，家里有钱，买点水果，那咋了，也不是红包，这正常，有的老乡还给拎鸡蛋呢，太见外也不好。你不理解患者心里，她给你点东西，你收了，她就认为你成了自己人，能对她的事上心。没事儿！”张浩拍拍他的肩，把吃完的橘子皮顺手扔在了他脚边的垃圾桶。“真甜，我再拿俩啊！”

他说到了红包，李耀辉心里咯噔一下，手指麻麻的，浑身的不自在。他真的很后悔收这两个信封，这笔钱顶他好几个月工资，算是一笔“巨款”，他没有从这笔钱上得到任何物质和精神的改善，相反，这笔钱“绑架”了他的行为和精神，他不得不付出更多额外的时间，招惹额外的麻烦，应付更多额外的人。这都让他觉得不安和不便。

但是这是刘阿姨的关系啊，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得好好对待。

以后再不能收任何一个病人红包了。

他的决心下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傍晚。整理完工作，他又把医务室散落在其他人桌子上没收拾的水果皮都收了，擦了桌子，扫了地，准备走，陆娇娇的声音又像鬼魂一样毫无预警的响在身后。

“李医生，你在哪给我妈买粥。”

他吓了一跳，拎着扫帚转过身，他的表情一定带着不常有的不耐烦：“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不敲门，不喊，一点动静没有？”

“你门开着我敲什么门？我喊你了啊，李医生，我没喊你吗？”

他空咽了下口水，“出医院大门，直走，一直走到勤俭街，右拐，路南，你就看吧，没几家店，就看见了，写着老王粥铺。”

“哦。。。”她听完了，又不走，低着脑袋，半天，又猛一抬头：“记不住。你给我写一遍，画个图。”

李耀辉无语至极。他扯下一片纸往上写写画画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给。”

陆娇娇接了纸片，点点头，走了。

当李耀辉收拾完一切走出医院大门，脑子里想着是先吃饭还是先去公园锻炼一会儿的时候，在勤俭街路口拐弯处，他看到前面老王粥铺那，陆娇娇拎着打包带从里面出来跳进了一辆黑色皇冠轿车，车门关上后，一个掉头往医院方向拐去。

就这点路还要开个车去吗？就这点路还要画个地图吗？

回想起这个长脸女孩这两天表现出的突兀、无理、唐突，他感到的只有不满和讨厌，

为什么这样的孩子能生在富裕的家庭啊？白瞎了那辆豪华轿车。

翌日上午，他去查房。

计春华的状态时好时坏，操磨人心。他关心她的监测数据和指标。陆娇娇却把他拉出来问：“你给我妈买的是老王家粥吗？我喂她，她没喝几口。说不好喝。”

他感到她的每个问题都让人无法回答：“就是那家。我骗你干啥？”

她半信半疑：“那今天还你买，叫我看看，她到底吃不吃。”

他有点心烦，想回怼过去，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我无需特意向你证明，又一下子想到那俩红包，甚至现在还加上一大兜子已经进了医务室所有同事肚子里的水果，只好咬咬嘴唇，把话咽了下去。

计春华看见他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小李，我怎么又开始浑身疼了？”

“计阿姨，你昨天没好好吃饭？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好好吃饭不好恢复。。。。”

“但昨天的粥发苦。。。。”她喃喃的说。

“那我今天去买个不苦的。”他不知道她看没看出自己的疲惫。

陆娇娇靠在门边，看着他俩的对话，啥表情也没有。

下午，填写病历的时候。

他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