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赢总部顶层的网络战情中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咖啡因、汗液和机器散热口的金属灼烧气味的复杂气息。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对抗,让每个人都面带倦容,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锋,异常明亮。巨大的屏幕上,代表“衔尾蛇”全球资金流动的网络拓扑图,原本如同一条条狰狞扭动的毒蛇,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大片大片的区域黯淡下去,只剩下零星几点微弱且混乱的光点在徒劳地闪烁。
“程总,‘断流行动’效果显着!”陈墨的声音带着嘶哑,却难掩兴奋,他指着屏幕上一片漆黑的欧洲区域,“瑞士、卢森堡、开曼……总共十七个核心账户,涉及资金超过百亿美金,已确认被多国金融监管机构联合冻结!他们的现金流……基本断了!”
程长赢站在屏幕前,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身形挺拔如松,脸上并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毒蛇濒死前的反扑往往最为致命。“断流”只是第一步,掐断了它的资金,这条盘踞已久的巨蟒必然会因为缺氧而陷入疯狂的内斗。
“通知所有海外项目点和合作伙伴,安保等级提到最高。尤其是新加坡和东南亚的几个在建项目,严防对方狗急跳墙,进行物理破坏。”程长赢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战情中心的每个角落,“另外,晚晴,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些‘小礼物’,可以开始分批投放了。”
苏晚晴立刻领会,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明白,信息心理战第一阶段,启动。”
所谓的“小礼物”,是程长赢授意陈墨团队,结合吴明远芯片里恢复的数据、沈哲瀚的部分口供以及前期追踪到的“衔尾蛇”内部通讯模式,精心炮制的一系列真假掺半、极具煽动性的“内部消息”。这些信息通过匿名渠道,被精准地投递到“衔尾蛇”已知的几个中层骨干的加密邮箱和通讯软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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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某热带岛国的一间安全屋内。
代号“信使”的东南亚区行动负责人,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正烦躁地扯开领带,对着卫星电话低吼:“……我不管总部那边有什么麻烦!我这边几十号兄弟要吃饭,要装备!之前承诺的行动经费呢?为什么这个月的钱还没到账?!‘幽灵’上次攻击失败,我们暴露了多少据点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随后是一个冰冷而疲惫的声音:“‘信使’,冷静。总部遇到了一些……技术性困难。资金暂时冻结,这是为了应对国际刑警的联合调查。所有外部活动暂停,保持静默。”
“技术性困难?放屁!”“信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空酒瓶震得跳了起来,“我收到消息,根本不是技术困难!是‘会计’(‘衔尾蛇’财务主管代号)那个老东西,他卷了一大笔钱跑了!带着他的小情人,在加勒比海逍遥快活!把我们全卖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谣言?”“信使”冷笑,直接念出了一段加密信息的内容,里面详细描述了“会计”的逃跑路线、转移资金的账户尾号,甚至还有一张模糊的、疑似“会计”在私人游艇上的背影照片。“现在总部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想的不是怎么救我们,是怎么把我们这些知道太多的人清理掉,好把黑锅全扣在我们头上!”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类似的场景,在“衔尾蛇”遍布全球的不同角落同时上演。
负责中东武器走私的“军火库”,收到了“信使”正准备向当局投降,并指认他为主要军火供应商的消息。
负责东亚情报网络的“百灵鸟”,则被匿名告知,“军火库”因为经费被克扣,已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