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杂碎!”
田小哥踹翻一个跳上船的水匪,瞥见远处芦苇丛里闪过一道黑影,“不好!还有埋伏”
说话间,又一波箭雨射来,这次箭上还裹着油布,沾了火星,落在甲板上“滋滋”冒烟。
杜老三急忙让人用湿布扑打,眼角却瞥见更远处的水面——有黑影在芦苇”深处快速移动,像是在围堵自己。
“不可恋战!”他对田小哥喊道,“田小哥你带几个人断后,我让船老大冲出去!”
田小哥点头,抄起一根船桨,猛地砸向最近的一艘划子:“弟兄们,跟我来!把这些狗东西踹下去!”
船老大死死把住舵盘,船身像条挣扎的鱼,在芦苇丛里左冲右撞。
船帮被暗桩撞得“咚咚”响,木屑纷飞,他却连眼都没眨——只要冲出这片芦苇,到了开阔水道,就有活路。
船身刚冲出芦苇荡的浅滩,正要调整帆向加速,甲板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众人惊得回头,就见一个铁塔似的汉子稳稳立在船头,手里攥着根碗口粗的铁棒。
黝黑的脸上瞪着双铜铃般的牛眼,正是乌鸦寨里以蛮力闻名的二寨主梁言。
“杜家的崽子们!拿命来吧!”
梁言怪叫一声,铁棒横扫过来,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几个正在升帆的船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撒手躲避,帆布“哗啦”一声塌下来,船速顿时慢了半截。
“狗东西!”
田小哥怒喝一声,手里的短刀刺直刺铁牛后腰。
可这汉子皮糙肉厚,竟像没知觉似的,反手一棒砸向田小哥,力道重得能把船板砸出坑。
田小哥急忙矮身躲过,铁棒擦着他的头皮砸在甲板上,“咔嚓”一声,竟将厚实的木板砸裂了道缝。
杜老三挥刀砍向铁牛的腿,刀刃劈在他的粗布裤子上,只留下道白痕。
“这畜生穿了铁甲!”杜老三心里一惊,这铁牛本就力大无穷,再披了甲,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他。
梁言见众人奈何不了他,越发嚣张,铁棒舞得像风车,逼得船夫们连连后退,连掌舵的刘老大都被他逼得躲到了舵盘后。
“把船停下!不然老子拆了你们的船!”
他吼着,一棒砸向船桅,木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快拦住他!别让他伤了船桅!”
船老大急得红了眼,这船桅要是断了,在这开阔水道上就是活靶子。
一名船夫举着斧头冲上去,却被梁言一脚踹在胸口,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舱门上。
田小哥瞅准梁言转身的空档,猛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
“给我下去吧!”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拽。
梁言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铁棒差一点脱了手。
“你小子,找死!”
梁言暴怒,反手一拳砸在田小哥背上。田小哥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不撒手,手指抠进铁牛铁甲的缝隙里。
田小哥铆足了劲想将梁言扳倒,双臂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对方的胳膊往后拽。
可梁言就像在地上生了根的老槐树,下盘稳如磐石,任凭他怎么发力,对方脚下连半分挪动都没有。
田小哥额角渗着汗,心里暗叫不妙——这梁言的根基竟扎实到这般地步。
梁言被缠得心头火起,见田小哥死不撒手,索性腾出一只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往田小哥面门砸去,那力道,恨不得一拳将人打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老五杜尚平提着哨棒从斜刺里疾冲而来。
他眼看田小哥避无可避,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借势腾空。
手中哨棒如灵蛇出洞,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扫梁言眼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