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而,杨晨总是那样,淡然,温和,略有点落寞的气质。
——也许,只有晚上看星星的时候,他才会现出其他表情,显得即专注又执着。
张之菲胡思乱想,突然冒出个念头:“杨晨好像特别喜欢仰望星空哩。”
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旷的沙漠里只剩两人两骑了,张之菲在遮阳伞下侧视嫣然:“杨晨,看样子我们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杨晨抬望远眺,说:“野外露宿倒不怕,我就是有点担心迷了路。”
“我才不怕迷路呢,反正跟着指南针走就是了,你看,太阳在我们前面,说明我们是在向西行走的,这就够了。”
杨晨笑了起来,说道:“看来我还没有你豁达。”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专注的神色,像是在倾听什么,好一会儿说:“前面有人在说话,我好像还听到流水的声音。”
张之菲望了望,又听了一下,疑惑地说:“除了风声,我什么也没听到呀。”
杨晨指了指遥远的沙丘,说:“应该在那个背后。”
“少来!”
张之菲娇笑一声,说:“杨晨,你骗起人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的。”
杨晨也不辩解,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过了那个沙丘就休息吧,人是有补给,骆驼确实累了。”
“听你的,不如我们赛跑,看谁骑术高。”
杨晨一拍骆驼,扬声说:“好,那就比赛看谁先跑到那座沙丘。”
“哎呀,杨晨你耍赖,我还没有说开始呢。”
橙色的太阳下,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翻过那座山丘,果然看到一个不大的村落,一条蜿蜒的小溪从村前流过,非洲特有的高直树木杂乱地生长在村前村后,在夕阳里显得特别宁静祥和。
在这个黄沙渐多起来的地带,竟还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出人意料。
溪头有三个洗菜的妇女低声言笑,见到两骑来了,诧异地望着他们。
杨晨下了骆驼,走向溪前,和她们交谈起来。
张之菲端坐不动,静静地看着杨晨与她们交涉。
她早就有点奇怪了,一路上看他与别人说话,不管是谁,他总是交谈无碍。
以前以为他是用英语和别人说话,后来怀疑他懂阿拉伯语,但此时,那三个妇女说的话明显不是本地的官方语言,而是当地的土着语言,难道杨晨还懂非洲土着话?
她凑近一点,隐隐听到杨晨说:“再往西去,就没有村落了?”
然后就听非洲土着妇女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她边说,杨晨边点头。
张之菲一头雾水,难道不光杨晨听得懂土着话,那个明显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女竟还懂汉语?而且三个都懂?
这个世界简直疯了!
杨晨与她们“交谈”
了一阵,起身向张之菲招呼说:“之菲,你下来洗一下吧,从这里起,越往西去就越偏僻了,再过十几里,别说是水了,植物都少见,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吧。”
张之菲下了骆驼,取下戴了一天的防沙帽,走向前向三个妇女微笑颔,算是打了招呼。
三个妇女见她是个如此美貌的少女,都有点羞惭,不敢再和杨晨多说什么了。
张之菲褪下鞋子站在溪水边,弯腰洗脸,她问杨晨:“我想洗头,不知道会不会污染了她们的水?”
杨晨就帮她问了这句话,三个妇女连忙说着什么,一边直摇手。
杨晨说:“她们说不要紧,你是在下游,水往下流,没事的。”
“哦。”
张之菲解开马尾,叫杨晨拿了包洗水来,她边洗头边侧视杨晨,露出甜甜的笑容。
杨晨也微笑看着她,夕阳下,黄沙里,张之菲赤脚站在清水中,露出修长洁白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