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愁。”
郑向东在国内那会儿,性子木讷,平日里见了人,多半是低着头笑笑,很少主动开口说话,一群人凑在一起聊天,他也总是那个坐在角落默默听着的角色。
自打出了国,像是换了个环境就换了副性子似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这会儿听完杨明说国内老朋友们的近况,脸上露出几分舒展的笑意,搓了搓手道:“哎,听到他们过的不错,我这心里头啊,就跟落了块石头似的,舒服多了。
对了,家里茶叶没了,要不,咱们去街上茶馆坐坐?那儿的茉莉花茶,味儿还挺正。”
杨明摆摆手:“郑哥你这就见外了,客气啥呀,咱们就在家里说说话多好,自在。”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国内那几个,天天念叨着不知道你在国外过的咋样。你要是方便,就给他们写封信寄过去,把你这儿的情况跟他们说道说道,也好让他们踏实。”
郑向东点点头:“以前吧,也写过几封,后来……就不想写了。在国外待了这些年,我总觉得,哪儿都不如国内方便。
就说买个菜吧,这边超市里的菜看着新鲜,可做出来总不是那个味儿,要不,我也不会特意找了这个华人扎堆地方住下。
咱们啊,打小养成的生活习惯,跟国外人是真不一样。刚来时我天天犯愁,吃饭不习惯,说话也费劲,夜里躺在那儿,总琢磨着啥时候能闻到胡同里飘来的炸酱面味儿。”
他自嘲地笑了笑,“再说了,现在混的也不咋样,写了也是让他们操心,不写也罢……”
杨明忍不住笑了:“郑哥,你可别这么说。程哥跟我念叨过,说你刚到国外那会儿,就去大学念过书,正经拿了文凭,见识也比以前广多了,怎么听你这意思,心情反倒不如在国内了?”
郑向东“嘿”了一声:“上学是我爸托人安排的,又没经过正经考试。我去了没俩月,上课跟听天书似的,老师讲的啥也听不懂,同学说话也插不上嘴,语言关就过不去,索性就不去了。
现在想来,人这一辈子,怎么过都是一生,在哪儿过,好像也没那么多讲究,舒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