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我……早已给我自己上了我自己也解不开的枷锁……
……
原来,最深的囚笼,是执意亲手为心铸就的牢房。
我的嫉妒,终究是发现自己无法赦免自己。
我们以为紧握的是武器,殊不知那指缝间漏掉的,是自己灵魂的自由;而别人放下的,或许恰是重获生机的钥匙。
与其在他人解脱的背影里啃噬酸涩的嫉妒,不如尝试松开一点拳头,让光透进指缝——那锈蚀我们心魂的,原来不过是自己拒绝融化的冰。
……
哈哈……我的一生……仿佛像个笑话……
……
释怀……多么简单的词语……
……
『但■我■做■不■到』
……
就连说出都感觉羞愧难当……
……
我的恨意,早已不是一把刀。
它变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泥沼,无声无息,却日复一日地啃噬着我。
每一次试图挣扎,都只陷得更深。
淤泥漫过脚踝,爬上膝盖,冰冷粘稠,沉重地扼住胸口。
但我也早已懒得挣扎,因为在我心里,我早已在我钻进母亲怀里时就已死去,在她怀里一同糜烂,成为粉尘……
窒息的感受如此真实,仿佛泥浆灌入了口鼻——但那致命的重量并非来自外部,它源于我自身内部无法溶解、拒绝消融的怨毒。
我困在自己熬煮的毒药里,眼睁睁看着世界在那片浑浊的水面之上晃动、变形、远去,而我正被这粘稠的黑暗一寸寸消化,成为沼泽的一部分。
岸上似乎有模糊的声音传来,是呼喊?是叹息?它们被厚浊的泥水隔绝,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杂音。
我张开嘴,想发出一声呼救,却只有无声的淤泥涌入。
连绝望的呐喊都被这沼泽没收了。我成了自己怨恨的囚徒,被囚禁在无声的堡垒中。
这堡垒没有铁窗,却比任何牢笼都坚固;没有看守,却比任何镣铐都令人窒息。
它是我亲手用每一丝不甘、每一缕屈辱、每一个无法释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