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日将水池照得如同蓝宝石般耀眼,懒羊羊的瞳孔在看到那汪清水的瞬间骤然放大。
他喉结滚动着,干裂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突然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
水!
好多水啊!
"
破音的欢呼惊飞了椰树上的沙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池面的刹那,一道晶莹的冰墙拔地而起,寒气逼人的墙面差点撞歪他的鼻子。
冰墙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隐约映出后方笙羊羊还未收回的指尖——那里有一缕冰蓝色的奇力正在消散。
"
是冰啊!
"
懒羊羊的失望只维持了半秒,
突然整张脸都贴上了冰墙,舌头"
啪嗒"
一声黏在冰面上。
他像只找到水源的沙漠旅人,疯狂舔舐着冰墙表面,在透明的墙面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
啧。
"
笙羊羊的猫耳嫌恶地抖了抖,太阳镜滑到鼻尖,露出半双眯起的红瞳。
她故意把躺椅转了半圈,用后背对着这出闹剧,却藏不住微微抽搐的嘴角。
沸羊羊正趴在水池边用金杯舀水玩,见状差点打翻杯子:"
咦~"
他拖着长音,面膜下的脸皱成一团,
"
这要是化了,我的池水不就"
"
休得无礼!
"
守卫猛地拽动缚在懒羊羊身上的麻绳。
粗糙的绳索勒进他蓬松的衣服,在阳光下扬起细小的绒毛。
懒羊羊被拖行在滚烫的砂石地上,却还伸长脖子望着逐渐远去的冰墙,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
我的冰块!
"
他撕心裂肺的哀嚎惊醒了榕树上打盹的秃鹫,
"
至少让我带一小块呜呜"
喜羊羊望着这一幕,嘴角却悄悄扬起。
他注意到冰墙的厚度被精确控制在既不会伤到人,又能完美阻挡的距离——这确实是笙羊羊一贯的风格。
阳光透过冰墙折射,在地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斑,像极了某人捉摸不定的心思。
沸羊羊的嘲笑声像砂纸般刮过众人的耳膜:"
哈哈哈!
看看你们狼狈的样子!
"
他夸张地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美羊羊上前一步,裙摆被热风吹得猎猎作响:
"
沸羊羊,外面的居民都快渴死了,分些水给他们吧!
"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
我不是每天施舍他们一勺水了吗?"
沸羊羊满不在乎地挥手。
"
一勺水连孩子都不够喝!
"
美羊羊的眼中泛起水光,倒映着池边金雕像奢华的喷泉。
沸羊羊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拍手:"
有道理!
那就——每人一瓶吧!
"
他大笑着指向墙角堆着的拇指大小的香水瓶,守卫们立刻附和着哄笑起来。
"
沸羊羊你醒醒!
"
懒羊羊挣扎着向前,
"
以前的你明明会把自己的水壶分给——"
"
我不听我不听。
"
沸羊羊捂着耳朵,朝旁边的士兵命令道,"
押下去!
统统押下去!
"
风,突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