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枝叶繁茂。
顾瑾瑜轻轻抚摸着它的花瓣,幽幽道:“我们暂时离开京城,寻一处安静隐秘的地方,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冬梅微讶。
冬梅没想到顾瑾瑜竟然有了这样的打算。
她惊诧,不敢乱提议。
冬梅是张氏的丫鬟,她最懂得张氏的脾气秉性了。
张氏心胸狭窄,嫉妒心强。
如果顾瑾瑜提出离开,张氏肯定不依。
冬梅不希望顾瑾瑜离开。
她想,顾瑾瑜是被顾瑾玥吓坏了吧?
顾瑾瑜是庶女,张氏不把她放在眼里。
将来,她要帮顾瑾瑜讨公道,所以选择了逃避。
“姑娘,您要想清楚了啊......”冬梅小心翼翼道。
冬梅觉得,离开京城并非好事。
“我想得很清楚。”顾瑾瑜道,“我要报仇。只有离开京城,我才有机会实施我的计划。”
冬梅叹了口气。
“奴婢也觉得,您该离开了,总不能让大老爷死不瞑目。”冬梅道。
这天晚上,冬梅又梦到了顾延韬,她又看到顾延韬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中。冬梅大声呼喊,顾延韬的身影渐渐模糊。
醒过来之后,冬梅眼泪簌簌落下,伏在床头抽泣。
顾瑾瑜进来了。
她轻轻拥住了冬梅,拍了拍冬梅的肩膀。
顾瑾瑜不再提及顾延韬的死。
她什么也不提。
而且,她还把她写的东西交给了张氏。
张氏一页页翻着。
越往下看,张氏的脸色越是铁青,最后她合上了信纸,怒火攻心:“逆贼!”
她猛然站起身,要摔碎信纸。
冬梅连忙拦住了她。
“夫人,冷静。”冬梅道,“姑娘也是担心夫人。”
张氏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
她喃喃低语:“瑾姐儿说得不错,这件事不宜闹到衙门里去。
如今煊哥儿还不满周岁,煊哥儿的爵位还没有定下来。倘或煊哥儿是个嫡长子,他还有继承的机会。现在,煊哥儿只能当庶子。我们把他弄丢了,官府怕是会怀疑是大房做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千万别闹事!”
冬梅劝慰她:“是啊,夫人。大老爷的事,咱们不能牵扯太多,免得旁人说您忘恩负义。大少爷和四姑娘都小,咱们要护好他们。
等大老爷百年归老,咱们再回来......”
张氏擦干净了眼角的湿润,重新坐下。
冬梅又去端水。
顾瑾瑜则道:“娘,我要出趟远门,去江南一趟。”
张氏愕然。
顾瑾瑜又道:“娘,你别问我去哪里。我去拜祭我师父。”
张氏愣怔。
她记得,顾瑾瑜曾经告诉过她,顾延韬是顾瑾瑜师父的故人。
她师父的故人已经死了。
她却要去祭奠故人。
这件事,令张氏有点难受。
“我知道娘想问什么。”顾瑾瑜笑了笑,“我去祭拜故友。”
张氏松了口气,道:“你去吧,我没有异议,我相信你。”
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张氏心里五味杂陈。
翌日,顾瑾瑜收拾行囊,准备出门了。
她要去江南。
“姑娘,您真的决定了吗?”冬梅见她穿戴整齐,忍不住又确认。
顾瑾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