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证明我很强大,可以照顾好自己,总想走出去,去独立。可真的走出去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往哪走。当我一个人站在海市繁华的街道,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天真,那是我出社会被上的第一课,意识到我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勇气的普通人。虽然事实如此,但我的个人英雄主义太重了吧,选择英勇无畏地迎接每一天,以为自己能慢慢成长,能好起来,能在海市立足,确实也在自己的领域取得一点点小成就,可我好像走岔路了。我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好,我的心里……一点都不好。”
海市的第二年,她疾病缠身,惜命地熬着夜加班,强制健康生活,曾在某个休息的午后醒来,看着窗外不讲道理的大雨,情绪崩溃地大哭。
不是哭自己可怜,更不是哭生活太苦,只是心底压着不敢表现的负面情绪急需发泄,雨声会掩盖她的脆弱,没有人知道她哭过,她还是别人眼里独立又强大的林斐。
“这种情绪……很复杂。”
她很矛盾,努力去剖白自己,害怕他还是不懂。
梁延泽能感知她微妙的情绪,怜惜地摸了摸她脸颊。
其实不仅是她。
很多人在小时候总想着长大,要独立,要走出去,可当真的迈出去的时候
又会陷入迷茫,不知道要选那条路。
避免不了悲观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又不想认输,只能在行尸走肉的生活中沉沉浮浮,渴望寻到能栖息的浮木。
“不是你的错。”他说,“因为你从小生长的环境告诉你只有将问题解决才可以持续生存,所以你面对所有的困难第一想法是解决。但别忽略了,每个人都有情绪,你要学会善待它。”
“那……这是好还是不好?”林斐从不敢太深入地感知心底的真实情绪,她没有时间沉溺在悲观中,于她来说解决生存就是最重要的事。
她此刻就像求医的病患,急切地需要梁延泽开出一剂药方将她治愈。
“很好。”梁延泽摸了摸她脑袋,“如果也能照顾一下自己的情绪,会更好。”
他希望她活得不要这么紧绷。
“我知道了,我会改的。”林斐笑说,“那你呢,眼前对我说尽温柔话的梁延泽是真的平和,还是一直在压抑自己。”
“怎么话题又拐回我身上了。”梁延泽放下手。
两人就这么拉开了距离。
垂落的手被林斐握住,她打开他的手掌,脸庞贴了上去,轻轻地蹭着,像顺顺平时蹭人那样。
“是压抑的吧。”她朝他慢慢靠近,“六年前的梁生,在这里明明确确地告诉我,他不能回应我,也不能爱我。”
他曾说那是尊重,她不信,那不过是他给拒绝换了一个好听的词,令她的求欢不那么难堪。
“你的回答不是更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