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是饱含警告的眼睛。
大槐媳妇十分不满叶夭夭的表情,但她还在极力地装:“嘿,夭夭就夭夭,听起来跟个妖怪似的……行行行,村长,就这么说定了,夭夭就归我们管了。”
待你到了我们家!有你好受的!你个小娘子养的!也敢这么对我儿子!
村长还想挣扎一下,毕竟这山多地少的山坑坑,地好贵重啊!多一亩地,就多了一条命啊!
这时,门外走来了一个尚且算是健朗的老爷爷,简称叶大爷。
他看着叶夭夭的脸,眸底闪过一抹光,嘴里的笑十分的慈祥,又似乎是透过叶夭夭的脸去感怀什么似的。
“欸,我那弟弟……天生就是傻的……后来待他年纪到了,我娘不想他没个后啊,提了一袋面,去了深山里,换回来一个女的,给他生了个儿子。”
“那会子,我们全家都高兴啊!毕竟看起来蛮正常的。结果长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不同了……就是个小孩子,长到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如今二房就这么一根苗了……自然是我们大房来抚养的。村长,你还年轻,回去问问你爹娘,看看有没有亲朋仍在,还能交到你手里养的先例不!除非我们都死光了!傻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叶大爷拉过叶夭夭,慈爱地抚摸着她瘦小的肩膀,那眼神里满是疼爱的模样。
叶夭夭不知为何,浑身涌起了一股难受劲。
她都不敢直视那双眸子。她觉得颇是怪异。
村长在叶大爷的出现之后,早就知道无力回天了……
就这样,在傻子爹和叶婆子都没有下葬的情况下,草草决定了叶夭夭的去处,也决定了那亩地的归属。
至于以后待叶夭夭长大之后,那亩地还是不是叶夭夭的,没有一个人提起。
门外围观的观众这会子都十分暗恨自己为何不是傻子的亲戚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亩地,就是叶家大房的了,怎么可能还会给叶夭夭呢?
而当事人叶夭夭,也瞧不起这一亩地,她一直在等着自己长大,长大到有力量的那一刻。
而不是现在这样任由人揉捏的无助和弱小。
大家都十分满意这个答案,自然是满堂大笑。
而这笑声传到了隔壁的山上,那一处小院子,那放置在地上的尸体。
……最后,草席一卷,坑一挖,土一埋。
只有叶夭夭摔盆。
大房的俩堂哥,不愿意。大槐媳妇也不愿意,生怕被沾上一点傻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