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穷寇莫追，你怎么这么笨。”别长月扶额。

半晌，孟长梧都没有说话。

阿索觉得不妙，上前轻轻戳了戳他：“孟道长？”既然他快死了，那她也不介意对他稍微友好一点。

这一戳，从指间下起始，孟长梧那带血的衣袍顿时龟裂开来。从这小小的一点，迅速蔓延扩散到他整个身体。

几乎在眨眼之间，面前这上一息还活生生的人，就成了齑粉。

落在凳子上。

洒在地面上。

还有一星飘到了别长月身上。

……

阿索维持着戳他的姿势，僵立半晌：“少爷……跟我没关系。”

别长月也有点懵：“我知道。”摸了摸弯刀，站起掸掸身上骨灰，“收拾一下吧。”

别长月开蒙后，曾在老别的手把手下学过一段时间的丹青。老别送他一套笔，他自五岁后就再没碰过。

阿索用棉绳把笔缠在一起，用它把孟长梧的骨灰统统扫进一只大海碗。

没法子，孟长梧死得太急，他们没时间准备什么。

扫到凳子上那堆，竟扫出来颗龙眼大的青色珠子。

“这是什么？”别长月拿过来看。

阿索大约认得：“金丹吧。”

修行结丹，都有丹成。不过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丹长成什么样，姑且先猜一猜。

人成了粉，金丹还在。

别长月摇头，把孟长梧的金丹丢到海碗里。

收拾干净，两人抱着海碗并头坐在门槛上。太阳从东到西，快吃午饭了。

“他真的死了？”别长月举起弯刀，对着灰暗的天空比划了两下。

孟长梧为别家庄设的护界还在，不时闪过一丝清亮的光。印在刀身上，仿佛与这刀浑然一体。

阿索把海碗举高了给他看，意思人都成灰了，大约假不了。

“阿索，和我一起去扶摇宗吧！”别长月忽然下定决心了似的说。

阿索心里一惊，认真的问别长月：“你真的要去扶摇宗？”

“是。”别长月坚定的说道，“一则是为了孟道长的遗愿，二则，阿索，为了你。”

阿索不解的看着别长月说道：“孟道长？你什么时候跟孟长梧这么好了。就算为了我，我这个肉体凡胎的，就算上了扶摇宗也修不了仙。”阿索说完，眼神中一丝落寞。

别长月认真地看着阿索道：“既然孟道长把他遗言托付给我们，那我们就有责任帮孟道长。还有你身上的巫山印，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是去了扶摇宗最起码那里的高人可能为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