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刻西斯轻抚金尺,目光落在乘风身上。
“我丈量过诸神的寿限,丈量过天地的兴衰……但唯独你,在尺上空白无迹。 ”
老妇阿特洛波斯的剪刀在黑暗中颤动,冰冷的声音随之落下。
“不可被纺,不可被量,不可被断。你的存在,撕裂了旧的秩序。诸神将坠,黄昏必至。”
“哦?是吗?”
想起之前阿波罗的那番言语,乘风笑了笑,目光逐一扫过命运三女神。
“这么说来,阿波罗的预言,都是受你们的启示?”
“阿波罗?”
老妇阿特洛波斯垂下头, 干枯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冷笑。
“他只是金色竖琴的余音。真正的源头,是我们。”
“呵!原来如此!”
乘风点了点头,胸腔里却像堵了一团迷雾,“那么,诸神的黄昏,源于我又是什么意思?”
克洛托手中的纺锤轻转, 眉头微皱。
“你的存在,撕裂了秩序。裂隙既生,旧的织布无法承载新的图案。诸神的线,必在撕裂中缠乱、崩断。”
乘风静静地听着。
神庙只有克洛托纺锤转动时细微的嗡鸣,以及阿特洛波斯剪刀那令人心悸的“咔嗒”声。
他眼底的光沉淀下去,像幽潭。
“如此说来,我一踏入此地,便已落在你们的纺锤之下了?”
“不是落在纺锤之下。”
拉刻西斯摇头,金尺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明暗分界的阴影。
她像一尊冰冷的裁决者,“是你触动了天地经纬。你是秩序的变数。你的出现,将牵引一个……更大的秩序。”
老妇阿特洛波斯的目光,第一次完整地落在乘风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评估。
她微微颔首,动作僵硬。
“你的行止,超出丝线震颤的回响。”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丝奇异的蛊惑,“加入我们,我们需要你。”
“加入你们?”
乘风微微一愣,有些啼笑皆非,“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男人,加入你们组成命运四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