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该走了。”
李航在不远处喊了程以嘉一声,程以嘉连忙压下那不合时宜的失落,跟陆婉等人告了别,最后看向莫逢春。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去看你。”
腕上的银镯存在感很强,莫逢春其实不怎么喜欢戴饰品,被程以嘉赠予,说是会锁住平安的银镯微沉,她还不是很适应,便下意识摸了摸。
这动作其实非常轻微,但程以嘉就在她身边,注意到后,他总觉得莫逢春抚摸的不是镯子,而是他的身体。
这莫名的感受令他颇为窘迫和羞耻,因着陆望泽那番话生出的郁闷也顿时消解了。
“好,再见。”
好一会儿,莫逢春才轻声应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看程以嘉,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她的左手无名指没有戒指。
走廊处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轻轻吹拂莫逢春的长发,她略有所感,侧身看到了落在苍白瓷砖上的不规则光斑,边缘毛绒绒的。
陆望泽和程以嘉都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落在地面的光影和窗外摇曳乱颤的树枝。
春日越发显得暖和葱郁,是因为炽热的夏已经赶上来了。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莫逢春阴郁呢?
她分明像是天边飘浮的云。
程以嘉和陆望泽不受控地想。
“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陆婉的话中断了程以嘉半抬的手,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想去摸莫逢春脑袋的动作过于亲昵。
那朵轻飘飘的云被陆婉带远了,程以嘉指尖微蜷。
这副模样实在令陆望泽厌恶生恨,他故意暂时落后陆婉和莫逢春,挡住程以嘉的目光,望向警员的黑眸晦涩,语气冷戾。
“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早点认清自己的位置,她只是心肠好,才会暂时收下你那廉价的礼物,总归是要扔掉的东西,别妄想会得到太多。”
莫逢春看不见,陆望泽便毫不掩饰对程以嘉的恶意和憎恶。
“过气的老东西, 不知道收敛的话,那手铐说不定就铐在你自己手上了。”
虽然自己的灵魂也是老东西,但他占据的身体年轻啊,陆望泽完全没觉得讽刺程以嘉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程以嘉说不出陆望泽那么毒的话,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