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林同学与莫逢春患者保持一米以外的距离。”
血珠砸落在瓷白的地面,林景尧唇瓣殷红,他的肩膀在颤抖,浅褐色的眸子阴雨遍布。
他很清楚李浩医生说的是对的,他很清楚为了莫逢春的健康,必须有所退让,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努力调节个人情绪,不让众人难办。
可是,他又不受控制地想,为什么莫逢春过敏的对象是他?
为什么只有他?
怨气与不甘攀升,林景尧尝到浓重的血腥与绵延的苦涩。
不对。
这不对。
就算梦境与现实有交叉点,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他与莫逢春在暴雨里所经历的一切,并不能就此认为是真实的。
梦中的他,并非真实的他,梦中的莫逢春,也并非真实的莫逢春。
梦里的林景尧,愿意成为莫逢春的共犯,违背自己的道德与原则。
可现实的林景尧,只把莫逢春当成朋友,遵守着一成不变的良善准则。
两者是不一样的。
梦中的事情并未在现实真正发生,他不能任由自己沉浸在那虚幻的梦中,被异样的情绪和感情驱使。
林景尧眼睫颤抖,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拽着那一丝理智,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是他太情绪化了。
竟然魔怔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竟然无可救药地把梦境与现实对比,甚至还嫉妒上了陆望泽。
真是糟糕透顶。
陆望泽与莫逢春关系好一些,不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就算现在的他,因为莫逢春的过敏反应,要暂时与她保持一米以外的安全距离,但真正贯彻起来也并不困难。
反正,他之前和莫逢春的日常相处,也是很注重距离和礼节的。
林景尧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该有过于强烈的负面想法,不该将那种可憎的情绪宣泄在陆望泽身上,不该因着梦境延伸出来的感情,过度关注莫逢春。
他这样的行为,对谁都不公平。
“景尧…”
林远看到林景尧嘴唇染血,便给他抽了几张纸巾,他想要说些什么,林景尧却抬睫看了他一眼,眉眼还算轻松。
“爸,我没事。”
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