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黑心肝！

思及此，澄雪喊住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的傅怀绎，让他先别走。

傅怀绎面沉如水地望着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刚刚的面摊前，开口道：“老板，您认识胡同里面的张大爷吗？”

面摊老板叹口气道：“当然认识，都多年的老邻居了，可惜……”

澄雪从钱包取出二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麻烦您每天早上做碗面给张大爷送过去，钱不够了您再去找四锦记的孔掌柜要。”

却见面摊老板微微一愣，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满是面粉的手，取过钱看了看真假。

不怪他小心，刚刚这姑娘为了省一顿几毛钱的饭钱还绞尽脑汁，这会出手大方一下二十块钱，都可以够张大爷吃好几个月的面了。

老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是真的才收了起来。

澄雪认真盯着他：“您给大爷送面的时候，麻烦告诉他今晚的牛肉和以后的面都是四锦记东家付的钱。”

做好事不留名，可从来不是她的作风，见面摊老板略带困惑地点点头，澄雪又问：“老板我刚刚说的是哪里您还记得不？”

“四锦记少东家。”

见面摊老板记得清楚，她才转身上了驾驶座。

“啧，真不知道渭系在你手里能繁荣多久？60岁的老大爷，牙都掉了一半还怎么吃酱牛肉？！”澄雪这是反击他怀疑自己的算账本领。

身侧坐车的傅怀绎见她面带嗤笑，却并没有反驳，反而眼神不自觉柔和。

夜风拂过她乌黑的发丝，她的容颜依旧娇美如常，她的双眸澄清中还是带着丝丝狡黠，傅怀绎却忍不住“嗯”了一声，看她惊讶的目光又不免想笑。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最是爱钱、权衡利弊但又似乎心思柔.软，看似不择手段但又有底线。

只是她心底格外的防备和疏离，让他接近她不知还要耗费多少心思。

像极了狡猾又机警的狐狸，太疏远她就一溜烟跑掉，太近她又会束毛立爪给你看！

…………………………

澄雪在给傅怀绎当了十多天贴身小厮之后，端茶倒水、甚至每天早上五公里都坚持下来了。

虽然饭是没做过，但总体也算表现良好，今天下午终于请了假可以去找晋老板商量四锦记服装展的事。

去金辉影视和晋老板那老狐狸讨价还价半天，消耗了一壶茶，两盘瓜果后，才算得到了一个双方都尚算满意的结果，现在正往桑寄的寄江园去的路上。

“非言，你觉得傅怀绎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坐在后座上微微摇下车窗透气，一边对前面开车的人问道。

褚非言微微侧头：“您说渭系少督军？据资料调查他即能征善战、又懂机变权谋，似乎是渭系众人期盼的英主。”

澄雪闻言沉默，那些资料记载的都是遥远又冰冷的渭系少督军，而这几天她所看到的傅怀绎则是一个更为真实，有血有肉的人。

他每天早上6点多到军营，开始训练部下，指导军事知识，从早到晚有开不完的会议，大多时候和部下一样吃食堂的饭，每天回家都要到晚上8、9点。

他从没去过什么娱乐场所，不只管理部下严格，连对自己要求也十分严格，他基本上很少娱乐，每一天都像是被什么逼迫着，兢兢业业地活在一个叫少督军的套子里。

赵慎刚对她说过的话又不期然在耳畔响起：“我们绎哥，那绝对是千百年来最英明仁慈的少督军，将来会是渭系最伟大的督军。”

想到他甚至会关心路边摊的生意、失孤老人的生活，她的确无法反驳赵慎刚的话。

她很奇怪，堂堂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