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占地广阔,园中又有小园。
周氏待饭后回了瑞园便令下人将门紧闭,未几,书房外候着当差的下人便听到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无人见到在外一向和善温柔的周氏此刻鬓发散乱、满脸憎恨、状若疯妇,脚下是碎了一地的名贵瓷器。
“这个孽种,竟然还活着回来”,周氏咬牙切齿地在书房打转活像一个被割了尾巴的毒蛇:“渊儿,让你杀了他,你都办不到,只要他活着一天你就无法继承傅兆靳的势力,难道要等到那个孽种得势了将我们踩在脚底下吗?!”
傅临渊取过书桌笔架上的狼毫毛笔蘸了蘸墨随手涂鸦。“他若是坐上督军之位不会将我们踩在脚底下,只会干净利落的杀了我们!”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画画!”
周氏抢上前一把撕了他的画扔在脚底:“你这个没用的,比你爹差远了!倘若你爹还活着,又哪轮到胸无点墨的傅兆靳做督军!”
傅临渊嘲讽地笑了笑,取过另一张宣纸继续画。
“一定要杀了傅怀绎!一定要杀了他。”
周氏在书房内捶足顿胸已然陷入癫狂。
傅临渊恍若未闻,邪魅地挑了挑眉继续专心之致地绘画,仿佛这世间一切纷乱争斗都没有眼前的一幅山水画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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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傅怀绎坐上汽车后座,催促司机开快点去南郊监狱。
严傅在身旁道:“您出去这段时间陶老经常来督军府诉苦,督军就下了决心趁您不在将刘离处决,我之前托了华老才想办法将他留到今天。”
傅怀绎怒道:“刘离身为军检庭庭长,有权判纵火伤人的军校死刑,陶老竟为了这让父亲杀刘离!他简直老糊涂了。”
严博道:“那军校是陶老唯一的侄子却死在刘离手中,陶老自不会善罢甘休。”
傅怀绎闻言怒意更胜:“哼!酒后纵火令一家五口.活活烧死,那军校实在死有余辜!”
“督军怕您插手,没有将刘离关在军队监狱,反而是南郊监狱,那的监狱长老梁性格出了名的又臭又硬,恐怕您也很难救出刘离。”
傅怀绎闻言抚了抚袖扣不做回答,闭上眼靠在气车真皮后座上思索办法。
汽车的车牌是0开头的军车,一路上众人纷纷避让畅通无阻。
不过二十分钟南郊监狱漆黑中透露出隐隐锈迹的大门便在眼前。
二人下车,傅怀绎对门口持枪站岗的两名狱警点点头。
“吱呀”一声,大门便被打开。
穿过三道大小样式不一的门,严傅熟门熟路地把他领到了57号房。
南郊监狱本就是奉天最禁卫森严的监狱,一重重监禁之门,昼夜巡视的狱警,四面布满电网,甚至连头顶都悬着缠满了尖锐金属条的铁网。
就这条件,别说人了,便是一只鸟儿都插翅难逃。
可就这样防卫重重,在监禁刘离的57号房门口仍然立了两名持枪的狱警。
傅怀绎看着监狱内缩成一团蓬头垢面的枯瘦身影,便知父亲为了陶老势必要杀刘离。
“开门!”傅怀绎喝道。
见左右狱警无动于衷傅,他的脸色瞬间冷冽如寒冬。
严博疾步上前将枪抵上右侧狱警的脑袋低呵:“开门!”
右侧狱警见传闻一向镇定如山的少督军动了真怒忙赔笑道:“少督军,您不要为难属下,梁监狱长的性子有多耿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今天要敢真开了这个门,明日他就能打断我们的腿啊!”
左侧狱警也忙道:“是啊,少督军,半年前匪道上一个出名心狠手辣的江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