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将此事抖落出来,景御北又怎会轻易善罢干休?
莫不是沈安然已经决定了破釜沉舟?
御书房中。
一身囚服的月影被押上面圣。
景御北正坐在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月影被押进来,她跪下向他行了大礼。
“奴婢参见皇上。”
景御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平身吧。”
“谢皇上。”月影站起身来。
景御北这才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月影,你老实告诉朕,你家姑娘还有什么委屈是没告诉朕的?”
他那冷冰的神情如同在审问一个犯人。
月影咽了口口水,她连连摇头,道,“回皇上,没有了,奴婢该告诉皇上的都告诉了皇上,唯有一件事,不知应不应当同皇上说。”
景御北挑着眼睛看她。
月影又道,“此事也算不得秘密,当时在姑娘房中侍候的几中丫头都知道。”
景御北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事?”
“当年林府库房失火,皇上赶往林府救火,有一件被火烧破的皇上的斗篷落在林府里,姑娘当宝贝似地捡了起来,还花了许多心思将斗篷补好,此后便一直放在姑娘的衣柜中。”
经她这么一说,景御北依稀想起来,他似乎是在她的衣柜中看见过一件似乎是他的斗篷的物件。
“姑娘那时身子不好,也偶有感伤之时,每当这时奴婢便看见姑娘望着这斗篷发呆,还时常伤心落泪,奴婢猜,姑娘应该是睹物思人,皇上明鉴,姑娘对皇上一片真心,不为名不为利亦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景御北怔住了,他向来知道这些,可这些从别人口中听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细想来,她时常对着他的斗篷落泪的那段时日应该是他在行军途中诈死的那段日子,也许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死了。
心中突然一阵揪疼。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明日开始你恢复御书房女官的身份。”
月影一怔,反应过来忙谢恩退下。
景御北的心情却无法再平静下来,他原本就打算放了月影,只是临放她前想再审审她看她还有没有替逐期瞒着他什么事,却没想到审出斗篷这事来。
之前将月影一直关在天牢中,是因为景御北想到长乐殿要对付月影,否则也不会有人给他递纸条密告月影隐瞒当年逐期怀过一子之事,所以景御北觉得倒不如将她关进牢里,这样沈家也就懒得对付她了,如今风声已过,也该是时候放她出来,否则,逐期又该找他说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