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即使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也掩不住的她的愤怒凄惶,她一下子跌落在地。
难堪,羞辱,愤怒,各种情绪一涌而上将她淹没,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九五至尊,也是她心爱的男人,难道她还能拿东西砸他?
愤怒悲伤无处发泄的沈安然哭了出来,她越哭越凄惨,越哭越是楚楚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甘心地问着。
景御北面无表情,对她的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因为你不是她。”
沈安然神情陡然一震,她凄厉地叫了一声,“不!!”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景御北的神情严肃冷凝,还有认真。
这是真的,沈安然到现在他亲口承认才相信这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男子,仿佛这一生就只会爱这一个女人,不管她多坏多丑多蠢笨,他就是爱她,就是非她不可。
而别的女人,即便是再好再美再柔情似水,对于他来说,统统只是草芥。
一个人若是不爱你,你就算牺牲再多,付多再多那又如何,依旧是换不回他一个在意的眼神。
这世上,就是有这种男人如同偏执狂。
沈安然抽泣着,眼泪将她的妆面糊花,她的脸甚至因为哭泣而显得扭曲,她的眼睛通红如同充血,她的眼神哀怨而颠狂,仿佛要将这一生的委屈都哭出来。
可是,面对这样可怜的沈安然,景御北却始终无动于衷,最后他只冷冷从唇间挤出一个字。
“滚——”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绝情!!
他竟然叫她滚!
沈安然心中绝望到麻木,她大声地嚎哭着,对于他会对她用多无情的字眼她都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这时,沈安然身边的范嬷嬷推门进来,她一进来便是跪倒在地,口中叫着,“奴婢见过皇上。”随后才跪着爬行到沈安然身边扶着已经失控的沈安然。
她知道,给皇上下催情药那可是大罪,皇上若真的发起怒来,不仅沈安然,恐怕整个她沈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
“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请容奴婢带娘娘回长乐殿休息。”说罢她行了大礼便将沈安然连拖带扶地扶出了景御北的寝宫。
这一夜,注定是沈皇后的无眠之夜,就连扶云殿中的新入住的女主人逐期也未曾合上过眼睛。
她满脑子都是明光殿中那宫婢所说的那句,皇后娘娘此时就在皇上的寝宫之中。
逐期不想骗自己,她清楚地意识到,景御北和沈安然昨夜睡在了一处。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想不道德,可整夜里逐期仍是不断地想像着沈安然地承欢景御北身下的画面,这是她无法控制的幻想。
而每想一次便觉得穿心般难受。
次日早晨醒来,逐期只觉得双眼酸涩难受,神情亦是憔悴不堪。
冬儿昨晚没有出宫,而是住在扶云殿,此时她已经去了一趟太医院并且又返回到扶云殿中。
听青青说逐期一早起来便喊着自己头疼,于是她去了逐期的房里。
冬儿到逐期房中的时候逐期已梳妆完毕,她薄施脂粉,可仍然掩不住她眼底的乌青。
冬儿一进门便道,“一看你这样子便是昨夜没睡好。”
逐期点点头,借口道,“昨夜外头风大,呜呜地刮了一夜,吵得我睡不着。”
冬儿笑笑,她其实知道逐期失眠的真正原因,只是她没有揭穿她。
掏出一个小瓶子,冬儿又道,“头疼的话抹些这药酒,能缓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