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
年三十,别人都在放烟花守岁,她却必须要侍候在御书房里,也是该让她去感受一下这过年的气氛了。
最主要的是,景御北有些心烦,他想独自在御书房中呆着。
月影行了礼退下。
景御北靠着椅背,他透着窗子看着外面不断燃放的灿烂的烟花,他不想去追忆,可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回想着他与逐期在一起过的春节。
人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意,这正是最悲哀的地方。
尽管景御北决绝地要与逐期成为陌路,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还是会想起她,不是偶尔,是时时。
御书房中刚刚静下来,杜十三又突然来敲门通传道,“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景御北回过神来,他起身去迎。
成太后的脚伤还未痊愈,她是坐了软轿过来,下了软轿又上轮椅才到御书房。
“母后不是习惯早睡么,怎么到御书房来了。”
成太后心中有气,在进门后却隐着不发,只是问道,“你不是说召集了一批朝廷重臣在商讨救灾对策么?”
景御北脸色恢复淡漠,“母后既然都知道,又何必揭穿儿臣。”
如今他是连伪装都不愿意了。
成太后有些无奈,“既然没有要紧的公事,今晚为何不陪哀家与沈皇后用膳?安然是个好孩子,你辜负了她。”
“母后说什么辜负,其实母后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儿臣与沈安然生下皇族子嗣,不是么。”
这才是成太后今晚找到御书房来的主因吧,景御北心里也非常明白这一点。
“对,你既然明白哀家的心意,为何偏不肯遂了哀家的意?皇家无后啊!难道你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
成太后的怒意与无奈这时都直接地显现出来,也正因为恼怒才让她不顾脚伤未愈而亲自来御书房。
“母后,你只想到列祖列宗,你想过朕么?”
“安然她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她有哪里不好?!”
景御北蹙起眉头,“儿臣从未说她不好,只是,她不是儿臣心中的那个人。”
“这重要么?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后宫妃嫔无数,你知不知道成婚几个月你未曾召宠过沈皇后,外面那些人都在传你什么闲话?!”
“母后知道儿臣从不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可皇族不得不在意!”
看得出,成太后是真的动怒了,“母后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皇族要繁衍子嗣,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景御北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成太后蓄着怒气准备再发作的时候,突然,景御北在成太后跟前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