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隐隐觉得似乎哪儿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妥,直到她入了雅间的门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幌子,是陶沛瑶为了将她引来此处而撒的谎,知女莫若母,没有人比陶沛瑶更了解逐期,她知道逐期不愿意说亲于是便想了这个迂回的方法让她自动到相聚楼来。
雅间中除了陶沛瑶,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
宸宸?这种场合他自然是不适合在场的,也许府中下人牵他上街玩去了。
逐期在进门处一抬眼便看到这副景象,穿着一身墨绿锦袍的公子正坐在陶沛瑶对面品着茶,面色有些冷漠,而陶沛瑶则是轻声地问着什么。
“娘。”逐期唤了一声,却没有踏入门去。
“逐期你来了?”陶沛瑶站起来,见她站在门边不进来于是她便过来拉了逐期一把,“快进来喝口热茶,外头热。”
进了门来逐期才看见屋中还有另外一位妇人,也不知道是陪同男方来的亲戚还是说亲的媒人。
虽然逐期心中感到不悦,可在外头又不好拂了陶沛瑶的面子,只得进入雅间中坐下。
那男子抬眼看了逐期一眼,那目光中满是探究,似乎是考量着逐期是否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坐在男子旁边的那妇人低低地说道,“瘦是瘦了些。”似乎有些不满意。
逐期只权当没有听见,仍是泰然自若。
那妇人说道,“这位是何公子,这位是林府林姑娘。”说完示意两人作些交流。
一般说亲的只会介绍姓氏,只有看对了眼才会透露对方的全名,在这个年代,闺阁中的女子也不便随意向人透露自己的闺名。
逐期的神情有些木然。
陶沛瑶同那妇人交换了一下神情,两人很有默契地先后借口出去找小二要茶或者是要点心而避出去了,屋中屏风外只留下这何公子带来的一名小厮,墨玉见陶沛瑶走了出去,她便又进了雅间同那何公子的小厮一起呆在屏风外。
屏风内,只剩下何公子和逐期二人,见四下无人,那何公子打量逐期的目光便开始放肆起来。
逐期抬眼看他,这才发现这位何公子的脸上近下巴处有一处拇指般大小的黑色胎记,说是胎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胎记上面竟然还长出一小撮手指般长的毛来。逐期皱了皱眉。
“林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他一开口便有一股隐隐的老成傲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逐期还没回话他又说道,“当然啦,以林姑娘现在在皇城中的名声,想要嫁得出去恐怕也不是太容易,想做正妻恐怕是难了点儿,若是你肯做个小妾,我何府倒是愿意——”
那何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屋中突然传来一阵似乎是捏拳头的声音。
“墨玉。”逐期轻唤一声,她能够想像得到墨玉想打人的样子了。
墨玉便没了响动。
那何公子还不明就里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其实呢,在何府做个小妾也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虽然你瘦是清瘦了些,不过,我也不介意。”他说着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放在桌面的手竟突然伸过来抓起逐期的手。
逐期吃了一惊,她动作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何公子不如去娶那些女人好了,反正小女子也不愿意嫁入何府。”
逐期心中忍着气,她原以为好歹是她娘亲把过关的男子,最起码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原来是个伪君子!
“什么,你不愿意?”那何公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兵部侍郎!”
光是何府的名号说出去,皇城中便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