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在宫中多年,又怎么会听不懂她弦外之音。
但张尚书是他手下一员大将,况且,他是朝中老臣重臣,又在朝中门生众多,也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
逐期看他神色,知道她所说的话已经让他往心里去了。
于是决定再添油加醋一把。
“对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曾经找过我,她让我别再媚惑九皇子,因为张尚书府的二小姐即将要成为九皇子的正妃,可皇上那边迟迟没有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景澈只是模棱两可地笑笑,不会透露过多。
逐期又道,“我在九皇子宫中时,无意间得知,九皇子似乎最近对张尚书颇是上心,前后派了几拔人去查他。”
景澈表情微变,看向逐期眼神带着警惕,“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
“我一介民女,知道得再多又有何用,为报太子恩情,不如将这些有用的信息告诉太子。”逐期说点了点头以此行礼,随后便下了马车。
景澈在马车中思量片刻,突然对着外面说道,“派人去查查张尚书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马车外便有下属回了一句,“是!太子!”
逐期下了景澈的马车,墨玉已等在旁边。
逐期正想开口,墨玉却突然高声道,“出来吧!”
逐期顺着墨玉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便见景御北的心腹叶展现身。
叶展是得了景御北的命来跟着逐期的,大概也是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太子回宫。
“逐期姑娘何苦这样为难九皇子。”
“为难?”逐期笑了笑。
墨玉不耐烦地回道,“少废话,你跟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确认逐期姑娘的安全罢了。”
逐期轻淡地说,“不必了,他日我即便是死在任何一个地方也与你们主子无关,就不必他废心了。”
“逐期姑娘,恕我多嘴说一句,当初,即便知道你是郦国细作九皇子也不曾为难于你,为何此时你却恩将仇报?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回到九皇子身边?”
叶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逐期并不意外,她也不怪他,毕竟景御北是他的主子,他自然事事都是站在景御北的立场来考虑。
“你若认为我是恩将仇报,我也无话可说,但若想让我回到他身边,劳烦你回去问你主子一句,我若要求他将我父亲的所有的钱财归还于我,他肯么?”
叶展脸色有些怪异,片刻之后才回道,“九皇子有令,逐期姑娘若是需要用银子,随时可到大有钱庄去取银子,报上你的名字即可。”
逐期笑了,“你主子好一招四两拨千金。”
到大有钱庄又能取多少?她的吃穿用度所需的银子与林家的财产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逐期不知道景御北手里到底有多少林家的钱财,但她知道,定是不少。
墨玉瞪了一眼叶展,警告道,“别再跟着我们。”
朝阳楼自是不愿再回去了。
逐期便在街头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再住下。
但这么住着也不是办法。
墨玉很是不解,“我们不是要接近太子么?为何他今日准你随他入宫你却拒绝了?”
新订的这间客栈临街,逐期进了房里先是四下环顾一周,对这个客房还算满意。
“宫中的主子们通常疑心都重,太子自然也不会例外,如果太轻易便跟了他入宫,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这样便得不到他的信任。”
“可若是错过这次接近他的机会,便不知道下次再能接近他得等到什么时候,逐期,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娘与你弟弟的安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