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香失望了,林逐期异常冷静,冷静得不像刚刚丧父,林婉之则是很崩溃,崩溃得不像是提前与林逐期串通好来演这场戏。
墨玉和冬儿一时有些犹豫,元香也不知道逐期所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来诈她的。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传消息回宫问你的大主子。”逐期冷笑一声,“但此时你们相信与否,对我们来说无所谓,马上就要启程了,你们选择吧。”
逐期没有再费心力想着如何说服她们,也没有同她们承诺到了郦国以后就能荣华富贵,她只是让她们自己选。
墨玉和冬儿面面相觑,心中纠结着。
楼下的队伍已经大声催着启程了,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
逐期却是十分沉着,没有理会 元香却是干脆地转身打开门,道,“你们若是想留便留吧,我是必定要走的!”说完纵身一跃踩着栏杆以轻功跃上屋顶,很快便消失了。
元香知道,墨玉和冬儿在犹豫,就表示她们想去郦国,只是她不表态,她们便不敢说出决定而已。
她们与她不一样,她们不是一路人。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便是该启程出发了。
婉之还在抽泣着,逐期则是比较冷静,她打点着一切,将婉之扶上马车,所有的东西准备就绪,她们的马车跟上大部队,浩浩****地出发了。
“逐期……”婉之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眸子肿得像桃子,欲言又止。
逐期心里也翻搅着,可她却不想在婉之面前落泪。
“对不起,婉之。”她突然握着婉之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真的对不起。”
逐期又想起了那特赦令的事,如果当时,她没有将特赦令交给景御北,婉之就还有机会再见她爹一面——
逐期心里好恨,恨自己,恨这世道!
婉之抬起头来,“我爹不在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她双目含泪,可怜又凄凉。
逐期动了动唇,她想说你还有我,还有宸宸,可最终她没有说出口。
“你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是不是期望着我会安慰你?事实上,我不会,现在不是我们能够放肆悲伤的时候,你就不想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想知道他进了天牢这么久又为什么偏偏恰巧在你出使郦国的时候死吗?如果想知道,你最好是振作起来,忘掉自己刚刚丧父的事实,好好想想到了郦国以后怎样利用郦国的一切帮助你复仇!”
“林逐期,你只不过是个继女,你从来没有把我爹当成自己的父亲,你又怎么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呢,你的心好狠,真的好狠,倘若是你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过世,你还能说出如此理智的话吗?!”林婉之泪眼婆娑,听了逐期的话又气又怒。
逐期转过头,她望向窗外。
她不是没有眼泪,只是她的眼泪默默地流在心底。
接下来一路的行程都很顺利,元香离开之后,谣言也渐渐淡了,其他人谁也不会在意平安郡主身边是不是少了一个侍女。
这一夜,注定难以入睡。
有人因为失去亲人而悲痛欲绝,有人为前路迷茫而忐忑不安,有人因远离家乡而辗转难眠。
逐期知道婉之定是睡不下的,她这一天基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也没有合过眼。
想了想,逐期披衣而起,她走出门外,往客栈后厨走去。
没想到,此时后厨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柴火燃烧的啪啪声响。
“冬儿?”
冬儿正站在案头,手上捏着几个小点心,灶里的火已经升起来了,只等着点心做好下锅蒸。
逐期走进来,冬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