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悦,刚要说话,楚潇潇却已微微颔首:“既是卫仵作的父亲,自然请便,蒸骨之法,本非秘技,能得到前辈观摩指点,是本官之幸。”
她的声音十分平淡,没有半点倨傲,谈吐之间,尽显宽怀大度。
同为仵作,她知晓仵作世家的辛酸,身处社会底层,从事此业,后辈再无科举的可能,只得精进技艺,以期听死者言,为亡灵语。
卫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带着两个孙子走到近前,却极有分寸地停在楚潇潇身后三步之外,静气凝神,低声道:
“看仔细…此法古来有之,然非经验老道,胆大心细者莫不敢用,稍有不慎,骨毁事小,死者冤屈难鸣,我等仵作,虽万死亦难辞其咎。”
楚潇潇闻言回头一瞥,两个少年正专心致志看向这边,眼神中丝毫没有惧色,只有面对眼前高深验尸之法显露出得崇敬之意。
锅中的水汽渐渐丰盈起来,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腾,锅上立着的木架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楚潇潇站在三步开外,身形笔直,目光跳动,观察锅口木架上麻布的颜色变化,和灶台下火焰燃烧的程度,还需兼顾指挥衙役们不断往锅内添水。
时间一分一秒在沸水的低吟声中流逝。
木架之上,三层麻布已被水汽浸湿,空气中的醋酸味愈发浓烈,靠近灶台的几个衙役蒙着面都觉得这股酸直呛鼻子,发出一阵剧烈地咳嗽。
其余人额头布满了汗珠,不知是因为火焰炙烤感到热还是面对此法心生紧张导致。
李怀更是悄悄往远处挪了几步,用官袍上的袖子掩住口鼻。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