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皎皎连喝了两日的苦汤子,身体渐渐好转了。
这一日,当言老又来为她诊治时,她看着刚喝完的一碗药汁汤底,试探的问道:“言老,您看,我这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呢。这药能不能停了呀?实在太苦了……”
言老捋了捋胡须,笑了笑,“药是不能停的。不过可以改改方子。这样,我给你焕个新方子,保准不那么苦了。”
虽然还是得继续喝药,但好歹不那么苦了,这也是极好的。
宁皎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是夜,宁皎皎瞅着手里的那碗药汁,皱了皱眉——
这药依旧不怎么好闻,颜色也还是黑漆漆的……
“春杏,要不你先把碗放这儿,我等会儿喝。”宁皎皎以药太烫为借口想将春杏支出去。
可谁料那小丫头实在太机灵,仿佛看穿自己的想法似的,执拗道:“主子,这药可是言大夫亲自嘱咐让您今晚趁热喝的,凉了就不管用了呢。”
宁皎皎看她嘟着嘴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要是不喝这药她便能在这守一晚上似的。无奈叹了声气,只得妥协的端起了那药碗。
鼻子一捏,一口灌了进去。
春杏见她苦的脸都皱了起来,乖顺的递过去一叠蜜饯。
宁皎皎连着吃了三颗才压下去那苦味。
言老骗她,明明还是很苦啊……不过想着自己再喝一天便可断药了,心里就好受许多。
夜晚,祁漾沐浴后进了屋。一股清爽的梨子香飘入鼻尖。
“今日怎的换香了?”他笑的揉了揉宁皎皎顺滑的黑发。
宁皎皎听闻这话,扭头冲他笑的甜美,“好闻吧?之前的栀子香用完了,这是今日春杏刚领回来,说是府里新进的一批货。”
祁漾闻着这清浅的香味,心中顿觉一片宁静,嗯,味道还不错。
因着宁皎皎还病着,祁漾只是安耐下自己的欲望,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俩人说了会悄悄话,便相拥而眠。
祁漾一夜好眠,可宁皎皎这里却出了点状况——
不知是夜里几时,她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脖子后香汗淋淋,仿若溺水之人一般。
最初她以为只是因为夏天暑热导致的,便没放在心上,想闭眼继续睡。
可谁知眼睛闭上后,她竟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是在一艘大海中航行的船上,起起伏伏,不停晃动,一片眩晕。
瞬间睁开眼,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而她燥的再也睡不着了。
掀开身上盖的薄单子,她赤着双脚走在地板上,地面传来的冰凉稍稍舒缓了她体内的燥热。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缓缓走向了一旁的桌子,径自倒了一杯早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入。
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进入身体,一瞬间便安慰了燥热不已的五脏六腑。她舒缓的叹谓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谁知正准备喝,却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拦住了。
先是一惊,但当闻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雪松香味,她便不紧张了。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她轻声问着身后的人。
祁漾走到蜡烛旁,将烛火点亮,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简单问道:“渴了?”
宁皎皎乖巧的点点头。
祁漾便走到门外,想将守夜的人唤来,去烧壶热水。
可宁皎皎却立马拦住了他,“我喝凉的正舒服。天实在太热了,我出了好多汗,热的不行。”
仿佛怕祁漾不信似的,她将手拐到自己脖颈处,轻轻摸了一把,“你看,全是汗。”
祁漾就着烛光打量着她,发现她不仅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