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郡郡守在位期间,作恶多端,怨声载道。
此事传入晏京,拓跋鄞派钦差前去,查明其罪行,随后将其押解进京,斩首示众。
拓跋鄞仁慈,未将其罪迁怒于家人,只将郡守一家贬为庶人。郡守之子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倒怀恨在心,誓要报复。
德祐十八年,拓跋鄞大寿,在未央宫举行国宴。
河西郡郡守之子趁各城主进京赴宴之际,纠结数名杀手,隐藏在各城主的随行队伍中,混进皇宫,在宴会上行刺。
易云辞在宴会上为拓跋鄞挡下一剑,命悬一线。
拓跋鄞为感谢他舍命相救,便答应他一个愿望。易云辞却说,想娶拓跋星弋为妻。
拓跋鄞一时为难,在所有的儿女中,他最喜欢的,便是拓跋星弋。更何况,元妃死后,他心中自觉亏欠这个女儿,对她是极尽宠爱,又岂会愿意将她许配给连晏京寻常人家都瞧不上的易云辞?
只是,帝王一诺值千金,他既已答应,又岂能不作数?
更何况,易致远当时乃拓跋鄞的太傅,在他未登基时就辅佐左右,助他成为储君、登基为帝。
拓跋鄞虽不情愿,但还是下诏,将拓跋星弋许配给易云辞,待成年后再成亲。
诏书一下,后宫一片哗然,不知情者,还以为拓跋星弋失宠,这才会被拓跋鄞许给太傅家的那个傻儿子。
拓跋星弋被宠坏了,自然也不愿意嫁给易云辞这样的傻子,她在御天殿外跪了两日,最终晕倒,也未能让拓跋鄞回心转意。
不过,她倒是从拓跋鄞的近侍口中得知,这赐婚的诏书,乃易云辞亲口向拓跋鄞所求。
如此一来,她当真是恨透了易云辞。
易云辞虽有些痴傻,毕竟是太傅之子,自然还是受拓跋鄞的重视,于是,他与易云疏一道,前往宫中侍读。
他时常为她带来一些宫外的小玩意,只可惜,拓跋星弋厌恶他,连带着厌恶他送来的东西。
她不仅当着他的面丢掉那些东西,甚至私下吩咐那些世家子弟,暗中欺负他。
他倒是老实,任凭众人欺负,也不曾向拓跋鄞或是太傅告状,只老老实实地受人欺负,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一晃便四年过去。
德祐二十二年。
易云辞依旧不太聪明,如今却慢慢长开,走在世家子弟中,他那出众的外貌竟会让旁人觉得他是鹤立鸡群。
听闻,就连晏京有名的花魁,若是见了他,也自愧不如。
即便如此,拓跋星弋依旧讨厌他。
这一年,拓跋星弋十四岁。皇后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嫁进易府,只等她明年及笄礼一过,便要将她大婚一事提上日程。
那日,她正因此事闷闷不乐,易云辞又来了,还拿着一个木雕。
她照旧当着他的面,故意将木雕损坏,丢在了地上,脑海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送的东西吗?”她仰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易云辞,骄纵地说道。
易云辞自然不知道,老实地摇了摇头。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什么珍宝未曾见过?你觉得,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会喜欢吗?”
易云辞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先是点点头,而后见拓跋星弋一脸不悦,又赶紧摇了摇头。
“你若当真想送本公主什么,不如,你将水中的月亮拿来送给本公主,可好?”拓跋星弋朝他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能做到,本公主会考虑考虑,对你好一些。”
见拓跋星弋竟破天荒地对自己笑了,易云辞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