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剑袭来,近在眼前,拓跋星弋方才用力奔跑,根本无法及时停下脚步,这一剑显然是不可避免。
她心一横,握紧手中的刀——大不了,两败俱伤。
忽然,她只觉得身子向后退去,一道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原来是松音。
方才,她见拓跋星弋处境危险,不顾一切地将她朝后拉去,冲到她跟前,一把护住了她。
长剑贯穿她的胸口,冰冷的银色剑刃上覆着一层殷红,刺得拓跋星弋双眼微疼。
趁那杀手还未收剑,拓跋星弋提剑朝那杀手砍去,竟成功断了那杀手一臂。
便在此时,禁军统领带着宫里的禁军赶到,与那些杀手缠斗起来。
“松音姑姑!”拓跋星弋看着她胸口那把明晃晃的长剑,不敢伸手去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喊道。
“公主……”松音看着她,有些吃力地喊道。
她其实不喜欢叫拓跋星弋“陛下”,因为,她宁愿拓跋星弋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无邪、不知疾苦的公主,有先帝宠,有元妃疼。
“松音姑姑……”拓跋星弋道,“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御医。”
“不,不必了……”松音虚弱地朝她挤出一丝微笑,却显得有些僵硬,“公主,婢子如今,就要去见娘娘了——公主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快快乐乐的……”
拓跋星弋红着眼,用力地点着头。
“公主与中宫,要好好在一起,白头到老,儿孙满……”松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松音姑姑……”拓跋星弋流下了眼泪。
“陛下,快走!”禁军统领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对拓跋星弋喊道。
天纵楼的杀手被赶来的禁军牵制住,易云辞也终于从厮杀中抽出身来,一把拉起拓跋星弋,喊道:“阿弋,快走——”
“可是……”拓跋星弋喃喃地想要开口。
“阿弋,所有人皆为你而战,就连松音姑姑,如今也为你而死——你必须好好活着,才不枉费他们的付出。”易云辞道。
“走!”拓跋星弋不再悲伤,擦干脸上的泪,拉着易云辞便朝外跑去。
……
见拓跋星弋与易云辞离开,赫连焜似乎并不着急,游刃有余地与商陆交手。
一阵白烟散开,商陆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方才在烟花之下,他本就吸入不少迷药,但他毕竟是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体质自然是异于常人,所以才能坚持这么久,拖住赫连焜。
只是,他没料到,赫连焜竟然还有后招,趁他不备,用石灰灼伤他的双眼,令他不能视物。
商陆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好似被烈火灼烧过,痛得他险些痛呼出声。
“赫连焜,你这个卑鄙小人!”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只要能赢,又何必在乎用的是什么手段?”赫连焜有些得意,提剑便朝商陆的心口刺去。
商陆虽目不能视,却能听风辨位,在赫连焜举剑刺向他时,周身气流涌动,他随即旋身避开这致命一击,顺势凌空劈去。
赫连焜没料到他不仅能避开自己的杀招,还险些重伤自己,心中有些骇然,若自己反应再迟一步,倒下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他知晓商陆不容小觑,索性收手,不再与他纠缠,抽身离开。
“将这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都给本座杀干净!”赫连焜飞身上了宫墙,睥睨着众人,对手下吩咐道。
一时间,未央宫内哀嚎不断,映着火光,仿若是人间炼狱。
赫连焜站在宫墙上,看着眼前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