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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常山一甩拂尘，高呼道。

……

金銮殿外，有大臣唤住了易云辞：“左相请留步！”

易云辞见好些官员聚在一起，为首之人正是几位尚书。他知晓这些人是何来意，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意已决，诸位无须再劝。”

那些老臣被他此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连声叹气。

一个年轻的官员道：“左相，我仰慕你的才华与胸襟，这才苦读，得以在科举高中，入朝为官，成为你的同僚。可如今，你正值大好年华，却要辞官归隐，我，我……”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云辞记得眼前的这个官员，他去年才入仕，官职虽不算高，因为在晏京当差，是以有入宫面圣的机会。

见他看着自己，神色复杂，易云辞道：“有的人入朝为官是为权财，有的人是为了荣耀，于我而言，我佩服的是那些为了黎民百姓入仕的人——许睦，若你入朝为官，当真只是因为仰慕，那我无话可说。”

许睦哑口无言，一脸愧色，但见易云辞还能记得他的名字，他神色间又有些激动——他只是区区一介寒门子弟，去年在科举中未能拔得头筹，且不似旁人那般八面玲珑，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即使上朝，他也是站在金銮殿的最后面，默默无闻，仿佛不存在。

易云疏推了推易云辞的胳膊，示意他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刚想打圆场，却听得许睦说道：“左相大人教训得是，入朝为官，心中想着的，不该是权力、荣耀，而是百姓疾苦——下官受教了！以后，下官定将您的教训铭记于心，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易云辞见状，点点头，道：“很好！希望你能不负今日所说。”

“左相大人，我还有一问。”许睦看着易云辞，道。

“何事？”

“下官斗胆，大人正值大好年华，辞官后，打算做什么呢？”许睦问道。

见许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周围那些官员也纷纷靠近了些，竖起耳朵，等待着易云辞的答案。

“自然是大事。”易云辞道。

“什么大事？”一旁的老臣一脸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终身大事。”

易云辞说罢，满面春风地朝宫门走去。

易云疏与褚彦见状，也跟着他一块离开了。

“你们方才听到了吗？左相他说的是什么？”一个老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身边的人问道。

“听到了。可我好像听错了。”许睦看着易云辞的背影，说道。

“左相说的，可是‘终身大事’四个字。”

“是的，我也听得是这四字。”许睦道。

“左相大人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可我听说，他早就与那女子和离了……”

“啊？”

众人看着易云辞渐渐远去的身影，半晌也不曾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