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冷玉寒已经不在城主府了。”商陆收到消息，向拓跋星弋禀报道。

拓跋星弋早已预感到会如此，她并不惊讶，只淡淡地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如今，恐怕冷玉寒已认定这幕后黑手是她，想必不会轻易罢休。若她猜得没错，冷玉寒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正是晏京。

商陆有些羞愧，道：“我们的人尚在追踪冷玉寒的下落。”

“嗯？”拓跋星弋有些诧异。

此前商陆已经派了不少暗卫前往南安城，监视冷玉寒的动作，不曾想，这冷玉寒竟在众人的眼皮子下离开了。

“冷玉寒吓退那些宗亲后，便佯称身子抱恙，闭门不出，一日三餐皆由府上的婢子送进房。她那贴身的婢子一直在城主府，是以，我们的人并未起疑。直至她的婢子独自出府后行踪不明，我们才反应过来，冷玉寒恐怕早已扮作婢女，离开了城主府，”商陆道，“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无妨，”拓跋星弋道，“冷玉寒恐怕早就知道我们在监视她——能让天纵楼在江湖上屹立不倒，她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那下一步……”商陆问道。

“楚江眠身亡，楚昭失踪，冷玉寒定会前来寻仇——这些日子，需增派人手，去各公主府上保护她们的安全。”拓跋星弋道。

“毓王呢？”

“他前两日还与朕说，待过了除夕，便要去四处游玩一番。朕劝不住他，到时候，你就派些暗卫悄悄跟着他吧，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拓跋星弋有些头疼。

这一年多，皇兄替她打理朝政，的确是心力交瘁。

自她从南安城回来后，他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亏得她好说歹说，他这才勉强同意干到年关，她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让他留下了。

商陆点点头，道：“冷玉寒若想寻仇，左相怕是首当其冲，这段时日，属下派人好好盯着左相府的动静。”

拓跋星弋点点头，见天色已晚，道：“今夜是除夕，你不必守着我了，去好好过个年吧。”

商陆摇头，道：“属下没有家眷，这除夕之夜，于属下而言，与常日并无不同。冷玉寒躲在暗处，必然会有所动作，属下得守在主子身边，护主子周全。”

拓跋星弋知商陆是一根筋，见他这么说，只得随他去了。

……

宫墙上，拓跋星弋与顾池墨并肩而站，看着晏京万千灯火，恍若白昼。

晏京的除夕夜，是久违的热闹。

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时有爆竹声响起，接连不断。

富贵人家燃放烟花，不少人与家人一道，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夜空的烟火仿若飞星落下。

饶是拓跋星弋站在宫墙上，似乎也能听到百姓家里的欢声笑语传遍晏京的每一个角落。

“每年，我最喜欢的，便是除夕夜，”拓跋星弋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徐徐说道，“只有这一日，当我看着晏京的祥和与安乐，才觉得我不负这皇位。”

易云辞牵起拓跋星弋的手，道：“阿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拓跋星弋转头看着易云辞，绚烂的烟火下，他的眼眸也沾染上一层璀璨的光辉，漂亮得像是灿烂星河中的一掬星子。

“只可惜，我无法陪你去看壮丽山河、寻世外桃源，也不能与你携手站在宫墙上，接受百姓的朝拜，只能在这万家团圆之夜，与你眺望晏京灯火……”拓跋星弋幽幽地说道。

“阿弋，这世上有太多后悔的事，我唯一不悔的，就是爱你。从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预料到今日，你不必自责，”易云辞将拓跋星弋拥在怀中，说道，“以后的每一个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