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我打算离开晏京,你去潮音城帮我购置一处清净的宅子。”
“小的这就去办。”男人说罢,正要离开,一支短箭穿透窗纸,直直地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男人立刻推门而出,院子里却已经不见人影,而院子的积雪早已被下人打扫干净,也寻不到一丝线索。
男人飞上屋顶,四处张望,终究是无功而返。
“少主,这人轻功甚好,我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人影。”男人惭愧地说道。
“无妨,这人的目的不是我的命。”赫连焜说罢,从那箭尾上取下一小块布条。
布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女帝从南安城带回来的女孩是你妹妹。
赫连焜读罢信,险些笑出声,下意识地以为是一句玩笑。
他将那布条揉作一团,正要丢进暖炉里,已经扬起的手却缓缓停下——这幕后之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只为传递这个消息,定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捉弄他。
可是,父亲就两个儿子,根本没有女儿,他的确曾有个妹妹,不过一生下来就被母亲和他给亲手掐死了,那尸首,还是他亲自埋的。
若这幕后之人没有骗他,那楚昭……
“你可知,楼主她去了何处?”赫连焜问道。
母亲素来行踪不定,她离开小院时,他便让人暗中跟着,正是为了知晓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楼主离开晏京后,一直朝南走,除了身边的那个丫头,她并未带其他侍从——今早刚收到信,她们已经抵达南安城了。”男人答道。
“南安城?”赫连焜沉吟道。
这信上说,楚昭是拓跋星弋从南安城带回来的,如今,母亲又赶去了南安城,难道,这信上所说是真的?
赫连焜开始怀疑起来。
当初,天纵楼还未壮大时,母亲遇刺受伤,失踪了三四个月后,回了到天纵楼。
她将天纵楼交付给他,又离开了,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回来。
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母亲闭口不提,他也就没有多问。
如今,他才开始怀疑,那时候,母亲或许是遇上了心仪的男人。这一年多的时间,也的确可以生下一个孩子了。这么一想,楚昭的年纪,似乎也能对得上。
一股巨大的背叛感涌上心头,让赫连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失望。
见他脸色不对,男人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少主,你……”
赫连焜将那纸条扔进暖炉中,看着那纸条跳动着的火苗,最终化为灰烬,他这才收回视线。
他看着跟前的男人,吩咐道:“让人监视楼主在南安城都干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她的一举一动,不许有丝毫隐瞒,悉数向我禀告。”
“小的知道了。”男人应道。
男人走后,赫连焜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在那烛火之下,竟是罕见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