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楚江眠绝不可能同意她带走楚昭,以此为借口,或许就能让楚昭死心了吧。
“奶娘死了,星儿姐姐你也要离开了,南安城这么大,可昭儿却再也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楚昭哭得险些背过气。
“小姐,你别哭了,不如我去问问大人,看大人是否同意?”婆子见楚昭哭得厉害,连忙安抚道。
虽然,她心如明镜,楚江眠是绝不会同意的。
“爹爹他不会同意的——他都不同意我寻娘亲,又怎么可能答应我跟着星儿姐姐离开?”楚昭抽噎着说道。
见状,拓跋星弋道:“姐姐这次回去,还要解决一些棘手的事情,等姐姐的事情处理完,便来接你。到时候,姐姐带着你去晏京好好逛一逛,留仙楼的酱肘子,唯珍阁的胭脂花钿,还有宫廷小酥……都给昭儿买,如何?”
楚昭的哭声渐小,她看着拓跋星弋,说道:“姐姐,那我们约好,到时候你要带我好好地逛晏京,不许食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拓跋星弋勾住她的手指,道:“一百年,不许变。”
楚昭擦干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姐姐,你明日要离开,今天肯定还需要收拾行李——我就先回去了。”
拓跋星弋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但见楚昭眼圈红红,心想她定是伤心,不想再在百草医馆待着,便同意了。
楚昭离开后,夷年不知从何处出来,她看着拓跋星弋,有些不解:“主子,若能将楚昭带在身边,便能牵制冷玉寒了,何乐而不为呢?”
拓跋星弋摇摇头,道:“她年纪还小,不该牵扯进我与天纵楼之间的争斗。更何况,她这么信任我,我若利用她,实在是……唉!”
……
清晨,拓跋星弋走出百草医馆,门外是早已等候的马车。
她离开之事,不想惊动旁人,整个百草医馆只有徐叙然一人知晓,是以,只有他一人送行。
“徐太医,这段时日多谢你的照拂。”拓跋星弋看着徐叙然,感激道。
“这一去,恐怕便难再见了,陛下保重龙体啊!”徐叙然看着拓跋星弋,行了个礼,道。
“你也保重!”拓跋星弋拱手道,转身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动,马车缓缓朝城门驶去,很快便出了城门。
拓跋星弋掀开帘子,回望一眼南安城,叹了一口气,而后放下帘子,靠着背后的软垫,闭目小憩。
“姐姐,星儿姐姐!”马车后不远,传来楚昭的声音。
拓跋星弋睁开眼,掀开帘子,探出头去。
果真是楚昭!
她的衣裳上沾了泥土,看着脏兮兮的,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如今正吃力地跟在马车后面奔跑着。她一边唤着拓跋星弋,一边挥手。
“停下!”拓跋星弋连忙叫停车夫,不待马车停稳,她便一跃下了马车,朝楚昭跑去。
楚昭穿得单薄,方才跑了一段路,脸蛋红扑扑的,还喘着气。风一吹,她便打着寒战,哆嗦个不停。
“你怎么来了?”拓跋星弋看着楚昭,有些诧异,连忙将外袍解下,披到楚昭身上。
“跟着姐姐去晏京啊。”楚昭倒是没有隐瞒来意,径直朝拓跋星弋的马车跑去,一骨碌爬上马车,稳稳地坐下。
拓跋星弋回到马车,看着她,问道:“城主大人同意了吗?”
楚江眠自然是不知晓此事。否则,楚昭也不会如此狼狈。
“爹爹他不知道——我是从后院的狗洞里钻出来的。”楚昭倒是实诚。
“难怪你穿得如此单薄,若是穿厚了,这狗洞可就钻不过去了。”夷年在一旁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