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取来画像,小心翼翼地在拓跋星弋跟前展开,看得出来,她很珍惜这幅画。
画中的女人,穿着素白色罗裙,乌黑而浓密的头发绾成髻,鬓边斜插一只艳色海棠。柳眉杏眼,樱桃小嘴,双颊如绯,眉目含情,虽已不再年少,瞧着却也是个温柔娴静的美人儿,难怪楚江眠心中一直记挂着。
拓跋星弋细看两眼,便觉得这画中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这女人,好像……拓跋星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转念一想,她便又摇摇头,否定了这有些荒唐的想法。
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楚昭:“昭儿,可否将你母亲的名讳告诉星儿姐姐?若是知晓名字,寻起人来定是事半功倍。”
“娘亲就是娘亲,还需要什么名讳?”楚昭有些不解。
楚昭竟连她母亲的姓名都不知晓,倒是有些可怜。
拓跋星弋有些心疼,与她解释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姓名,比如昭儿,你的姓名就是楚昭,城主府中,一提到‘楚昭’二字,大家都知晓说的人是昭儿。”
楚昭点点头,似是明白了:“昭儿明白了,爹爹叫楚江眠,奶娘叫月菊,管家叫楚忠,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就连后厨福贵养的那只狗,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黑虎。”
拓跋星弋点点头。
楚昭想了想,似乎是忆起了什么,道:“昭儿曾听爹唤过娘一声‘玉寒’,所以昭儿娘亲的名字,是玉寒,对吗?”
听到这“玉寒”二字,拓跋星弋的脸色蓦然一变——果真是她!
方才她瞧那画像时,心中就有所怀疑,只是,她觉得,冷玉寒一心复仇,兴许并无其他心思,所以,她以为,那画像中的女子,只是与冷玉寒有些许相似罢了。
楚江眠与冷玉寒竟有一个孩子!
这个消息着实震惊到了拓跋星弋。下一刻,她心中便升起一丝顾虑——楚江眠他,究竟知不知道冷玉寒的身份?
楚家历代忠于皇室,是以,她以往确实对楚家并无防备之心。
倘若楚江眠生出反心,仗着自己远离晏京,暗地里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再与冷玉寒的天纵楼联手,届时恐怕真会给她沉重一击。
更何况,如今她在南安城,又在楚江眠眼皮子底下,一旦她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星弋摸了摸面纱,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两次见楚江眠时,她都戴着面纱,而自上一代楚家家主逝后,楚江眠一直还未进过宫,想必是认不出她来。
“星儿姐姐,你真的能帮昭儿找到娘亲吗?”楚昭看着拓跋星河,神采奕奕,双眼放光。
拓跋星弋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看着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她心中复杂万分——昭儿她,怎么能是冷玉寒的女儿呢?
“会的,姐姐一定会找到昭儿的娘亲!”她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星儿姐姐,你真好!若你是昭儿的亲姐姐,那该有多好!”星儿来到拓跋星弋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亲昵地说道。
拓跋星弋不由得苦笑。
她与冷玉寒,两人之中,注定只能活一个。倘若真有那一天,最难过的,应该是昭儿吧。
拓跋星弋忽然想到,冷玉寒虽将楚昭留在城主府,若她对楚昭毫无感情,自然不可能还回城主府来见楚昭。
想必,她对楚昭还是有感情的。若是如此,或许她在城主府、在楚昭身边留了亲信。
拓跋星弋不由得怀疑起楚昭的奶娘。
方才,奶娘拉住自己的手时,自己险些不能挣脱,显然这奶娘的手劲不小,这么一回想,奶娘那略微粗糙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