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衣裳。

若不是赫连焜，她岂会活成如今这般悲惨的模样？若不是赫连焜，母妃又岂会因她的变故而一病不起，直至撒手人寰？她一定会杀了他！

见拓跋星怜眼中恨意滔天，不似作假，夷年眼中光芒流转，开口道：“楼下四处遍布天纵楼的眼线，此时带你离开，我也无法保证是否能全身而退——可你想报仇，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拓跋星怜看着夷年。

“回到他身边。”夷年说道。

短短几个字，却让拓跋星怜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彻底，包括她那颗心。

拓跋星怜摇摇头：我杀不了他。

是啊，她杀不了赫连焜。而每一次刺杀失败，她免不了被他再狠狠凌辱一番。

而她被凌辱，在天纵楼的那些女人看来，却是魅惑他的手段。这世道，可真是可笑！

“你杀不了他，但主子可以。”夷年道。

皇姐？拓跋星怜有些犹豫。

她自然相信皇姐，毕竟，皇姐是女帝，拥有无上的权力，拥有无数为其卖命之人。可是，倘若皇姐有办法，天纵楼又岂会存于世？

见拓跋星怜犹豫，夷年道：“你失踪后，主子一直暗中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只可惜，天纵楼这些耗子隐藏得倒是挺好，就连星云阁也未曾查到踪迹。太妃去世，主子为保全你的名节，下令封锁你失踪的消息，还令毓王亲自出面，这才堵住悠悠之口……”

拓跋星怜知道，自己这个皇姐，虽然与自己不算亲密，看着也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心地，却也是极好的。

“陛下剿灭天纵楼在晏京的据点，也只重创天纵楼而已，还不足以令其覆灭。倘若我们能在天纵楼里安插自己的人，获取天纵楼的情报与余下据点，定能事半功倍。在赫连焜面前灭了天纵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所有在一瞬毁灭，再亲手杀了他，远比直接杀了他要痛快许多，不是吗？”夷年继续游说道。

拓跋星怜有些心动。

就算她今日能成功逃脱，赫连焜依旧能逍遥法外，而她，也将会失去亲手杀了他的机会。倘若她成为夷年的线人，或许杀赫连焜，便不再艰难。

“公主可想好了？时间不等人。”夷年见她蹙眉思索，提醒道。

她在这包厢里待得太久，若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会叫人起疑。

我该怎么做？拓跋星怜抬眸，看着夷年，似是下定了决心。

夷年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拓跋星怜。

“将这香囊戴在身上，我的寻气蝶能凭借这香囊残留的气息寻到你的踪迹。待时机到了，我自会派线人与你接头。”

拓跋星怜不疑有他，将这香囊戴在了身上。

然后呢？

夷年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递到拓跋星怜跟前，道：“让我看看，公主你是否还是心慈手软之人。”

语罢，她的视线落在那晕倒的女人身上。

拓跋星怜接过匕首，看了一眼那女人，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着牙，将这锋利的匕首送进了女人的胸腔。

女人还未醒来，便已送了命。

拔出匕首的那一刻，拓跋星怜看着沾染在手上的猩红鲜血，有些怔愣，脸色也微微发白。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竟是这种感觉！

温热的血在她手掌，仿佛沸水一般滚烫，脑子里懵懵的，她却不曾感到害怕。虽然，心里有些惊恐，可看到地上那具尸首时，只感觉自己仿佛捏死了一只臭虫而已，心中有些膈应，却隐隐感受到一丝畅快。

夷年对她的行为还算是满意，面上却没有变化，只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