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怜站在街边的人群中,隔着茫茫人海,远远地看着送葬的队伍自公主府里出发,沿着玄武街,一路朝北城门走去。
她看着队伍中的乌木灵柩,想着自己竟连母妃的仪容也未得见,悲从中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好在,她以轻纱覆面,也未曾被周围的人发现有何不妥。
她追着那灵柩,在人群中穿梭着,却被身旁的女人一把拉住。
“你难道忘了少主的吩咐吗?”这女人正是赫连焜安排的人,以防她借着送葬的名义,趁机逃跑。
拓跋星怜知晓,她身边除了这名女人,还有不少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拓跋星怜将自己的手从女人手中挣脱开,瞪了她一眼,示意自己不会逃跑,这才追着灵柩,在人群中走着。
女人想起昨儿那几个因对拓跋星怜不敬而被处决的同伴,担心拓跋星怜回去后在赫连焜跟前说道自己,与身边的几个同伴交换了眼神,便随她去,只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以免她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队伍里的那个人,就是毓王吗?”在街边瞧热闹的百姓说道。
“应该是吧。看来,队伍里那个带着面纱的人,就是娴太妃的女儿,十一公主吧。”
“这十一公主也奇怪,这送葬当日,竟还带着面纱。”
“这十一公主还未出阁,自然不会让咱们这些人瞧见她的真容。再者说,母亲去世,她恐怕都哭肿了双眼,自然要将容貌遮住。”
拓跋星怜听着身边百姓的议论,这才注意到拓跋星衍在送葬的队伍中,因着他的出现,好些官员也来了此处,虽不在送葬的队伍中,但至少让母妃走得热闹、风光。
她又看到送葬队伍中那假扮自己的女人,心中亦是充满了感激——至少,在外人眼中,她拓跋星怜不是那种连母亲出殡都不曾露面的不肖女。
看着那队伍渐渐远去,很快便要出都城,拓跋星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哀怨。
赫连焜允她出来送母妃最后一程,却不许她离开都城,身后还有那些尾巴在,她虽有些不愿,但却也只能停下了脚步。
毕竟,她毫无胜算。倘若真动起手来,她恐怕还来不及出手,便已被这些人给擒住了。
送葬的队伍出了北城门,她身后的尾巴便走上前来,对她说道:“既然送葬的队伍已经出了城门,你也该回去了。”
拓跋星怜不想这么快就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院落,抬眼看着她,比划着:“我想在外面逛逛。”
女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同她大眼瞪小眼。
拓跋星怜索性将面纱揭下,张张嘴,无声地问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要在这晏京里四处逛逛。”
女人这才从她的口型读出她的意思。一听她要四处闲逛,女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警惕地看着她,不由分说地拒绝道:
“少主今日同意你出府,是让你来见你母亲的棺椁一眼,可不是让你出来闲逛的。”
拓跋星怜自然明白女人的担忧,若是自己逃了,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赫连焜恐怕会将她的皮都给剥了。
“怎么?若我不回去,你要在这大街上对我动手么?”拓跋星怜比划着。
女人自然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周围的百姓太多了,若她当真动手,将动静闹大了,暴露身份是小,带不回拓跋星怜,她定然难辞其咎。
女人在心中思忖片刻,只能无奈地说道:“若少主知晓你违背他的意思,少主他……”
“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他?”拓跋星怜无声地说道,神色带着丝无畏。
女人见她这么说,只得同意道:“我劝你最好不要生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