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拓跋星弋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胸膛,顺着那优美的脖颈向上看去,便易云辞的安静的睡颜。
高挺的鼻梁,比女子还要秀气三分的红唇,肤色白皙,丝毫不逊于她。
他闭着眼,眉眼之间不复清冷,多了一丝温润与安宁。
拓跋星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抚过他的眉、眼、唇,最终停在了他的心口。
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律动,看着他安稳的睡容,拓跋星弋只愿时间就此停滞,她能如此刻这般一直安静地在他身边,直至青丝染霜,终至白雪满头。
易云辞的眼皮动了动,见状,拓跋星弋回过神来,做贼心虚般缩回了手。
拓跋星弋来这鸣乐馆,只为让易云辞对她失望,从此对她再无旧情,如此一来,即便他有朝一日得知剑魂在他体内,也断不会为了她这“薄情寡义”的女人献出性命。
只是,不曾料,她喝了几壶酒后,见色起意,竟误了大事。
想到自己昨夜情难自禁,竟借着酒劲与易云辞在这鸣乐馆中**,她有些羞耻,双颊发热,升起两道酡红,心脏也“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若易云辞醒来见着她,昨夜之事,究竟该如何说起?拓跋星弋面露难色,一时间却没有丝毫头绪。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暂未醒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思及此,拓跋星弋当即便付诸行动。
她一边观察着易云辞,一边轻轻地将他环住自己身躯的手臂抬起来,挪到一边,而后一寸寸地缓缓朝后挪去,直至退到床沿。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身,伸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有些慌乱地往身上套着。
穿好里衣,她回过头去,见易云辞还未醒,于是起身,坐在床沿边上,拿着外衫便往身上套去。
“你醒了?”身后,传来易云辞略带慵懒地声音。
闻言,拓跋星弋身形一震,正在系衣带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好在她这一次反应很快,只应了一声“嗯”,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快了。
她很快便穿好衣裳,伸手去拿榻边的鞋。
“你要走?”易云辞问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看样子,他也起身了。
拓跋星弋当即便换上一副疏离的模样,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些嘲讽似地说道:“左相大人不走,难道是想留在这鸣乐馆当小倌?左相生得这副好皮囊,若留在鸣乐馆里,想必这头牌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语罢,她转过头,便开始穿鞋。
笑容凝滞在易云辞的脸上。他本以为,经过昨夜之事,即便他们之间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亲密,她也不该再对他如此冷淡。
如今,她依旧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话语之间还夹枪带棍的,实在是令他心寒。
见她正欲起身,他知道,若她今日就这般离去,恐怕日后他二人更难有如今这可以好言相商的机会。
思及此,他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住她,唤道:“阿弋……”
只是开口之后,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沉默而卑微地看着她,面带恳求之色。
看着一向傲气的他,如今在自己跟前,却是这么一副卑微的模样,拓跋星弋心里有些难过,可面上却掩饰得很好,丝毫教人瞧不出破绽。
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了然地点点头,说道:“如此重要之事,朕倒是忘了。”
说完,她将衣袖从易云辞的手中抽出,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桃红色刺绣的钱袋,从里拿出几锭金子,递给易云辞。
易云辞看着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