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常山匆忙跑进泽佑殿。
拓跋星弋从睡梦中醒过来,见常山焦灼地站在床边,神色慌张,大汗淋漓。
她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天塌了?”
常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还没得及喘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
“陛下,这比天塌了还十万火急——左相他,起兵造反了!”
“哈?”拓跋星弋一瞬间有些呆滞,“你方才说什么?朕的耳朵似乎出了些问题,没太听清,你再给朕说一遍听听。”
常山见拓跋星弋还愣在床榻上,也顾不得尊卑之别,直接伸手将拓跋星弋从榻上拉下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披上外袍,便拉着她朝泽佑殿外跑去。
拓跋星弋将才醒来,许是睡得有些糊涂了,脑子也不甚灵光。她也没怪罪常山失礼,只指着自己榻边的金丝履,喊道:“鞋!鞋!朕还没穿鞋!”
“陛下,别管这鞋了!左相造反,助毓王登基,如今群臣倒戈,左相已带着禁军朝泽佑殿赶来——”常山一边拉着拓跋星弋朝外跑,一边解释道,“倘若陛下落到他手上,恐怕难逃一死。陛下若是跑快些,兴许还能赶在禁军抵达之前逃出宫去,保住一条命。”
拓跋星弋这才听明白,原来,竟是易云辞造反了。
难怪常山现下灰头土脸的,还背着鼓鼓的包袱,当真一副逃命的模样。
“不,不可能,他不会造反的!”拓跋星弋的脚步慢了下来,她一把甩开常山的手,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喃喃道,“常山,你是不是在骗朕?”
常山被她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他到底还算忠心,再次拉住拓跋星弋的手,一边带着她朝偏僻的地方走去,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的陛下,我的祖宗!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骗你!奴才对天发誓,左相他,当真造反啦!”
见常山一脸焦灼,不似在骗她,而今又赌咒发誓,拓跋星弋终于信了他的话。
她的眼中染上一层水雾,眼眶也开始变得红红的,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轻颤:“朕待左相这般好,他为何要造反?”
“陛下,恕奴才直言,这说到底,还是您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常山叹息着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便是因为陛下您此前硬塞了十个美人儿到他府上,彻底寒了左相的心,这才会弄成如今这局面!”
听闻易云辞造反的缘由,竟与自己送去左相府的那些美人有关,拓跋星弋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又发现,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嘘,有人来了!”常山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脸警觉地说道,拉着拓跋星弋退到了一旁的草丛后。
“都给我找仔细了,不能让拓跋星弋逃了——左相说了,谁若能抓住她,重重有赏!”远远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禁军们回答得整整齐齐、气势磅礴。
拓跋星弋心中害怕,与常山一起,安静地蹲在那草丛之后,屏住呼吸,连大气不敢出。
待禁军从这跟前经过后,常山这才佝偻着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后,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包袱。
“陛下,这些东西,您拿好了。若您能顺利逃出宫去,也不至于风餐露宿,穷困潦倒。”常山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几件值钱的小东西,放在拓跋星弋手中,似是交待后事一般。
见常山红着眼,危急之际还不忘自己,又经方才这一吓,拓跋星弋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深知自己绝不能束手就擒,更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沉声道:“我们去涉香殿——只要能进涉香殿,朕就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