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女帝的伤势这般重,恐怕捱不过明日。”男人打量了拓跋星弋一眼,对赫连焜说道。
“抓个大夫来替她瞧瞧,吊着她一口气,让她有机会说出帝王剑的下落便足够了。”赫连焜冷冷地瞥了拓跋星弋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男人说罢,一个闪身便离开了房间。
赫连焜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拓跋星弋,他有些嫌恶地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自言自语。
“长得的确是有几分姿色,难怪能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迷得晕头转向,连血海深仇都不管不顾了,哼——”
拓跋星弋低声说着些什么,从眼角淌出的晶莹,打湿了她的双鬓。
赫连焜有些好奇,于是便附耳过去,听了好半晌,这才听清她口中唤的是“易云辞”。
闻言,他有些鄙夷地看着拓跋星弋,说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倒是可怜了我那弟弟,巴巴地凑到你身边来,却还是比不上易云辞的分毫。”
赫连焜收回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去了书房。
书房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见着赫连焜,他俯身恭敬地行礼,继而开口道:“主人——”
“方才纤云楼中的那拨杀手,可有查清楚他们的来历?”赫连焜缓缓坐下,悠悠地开口问道。
“回主人,是楼里的人。”男人应道。
楼里的人?赫连焜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的笑。
方才在纤云楼,他便看出来,那杀手的武功路子,与天纵楼中的杀手如出一辙,当时便有些怀疑。
只是,他有些不解,母亲如今还在寻找帝王剑,自然还不打算对女帝下死手。
更何况,知晓女帝今夜出宫的人,少之又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出天纵楼的杀手,难道……
他暗自摇头。他那傻弟弟,爱慕女帝多年,保护她还来不及,又岂会派杀手去行刺?
“还查到些什么?”赫连焜追问道。
“昨夜,右相高岐明也在纤云楼,并且,属下从他身上找到这个。”男人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
赫连焜接过那令牌一看,眼中的那一丝玩味又深刻了几分。
他虽不知,为何顾池墨会把这令牌交给高岐明,但是,高岐明用这令牌派杀手行刺女帝。昨夜,若不是有他在,恐怕女帝早已命丧黄泉。他竟有些期待,他那弟弟得知此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思及此,赫连焜的脸上多了一丝冷笑。
……
大雨渐歇,天色渐明,街上渐渐有了行人。
夷年与御风站在街上,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尤其是夷年,像是天塌了一般,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陛下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兴许是在外面喝醉了酒,这才……”御风看着夷年,喏喏地说道。
先不论夷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若陛下自左相府离开后当真遇上什么不测,大人定会将这一切归咎于他自己,悔恨终生……
夷年也有些头疼,商陆昨夜才将保护陛下的差事交给她,陛下便出了岔子。
她与御风在这晏京中寻了一夜,却丝毫未发现陛下的踪迹。
如今,她只盼这一切如御风所说,陛下只是不愿回宫,在外吃醉了酒,宿在了外面。可是,她时常在陛下周围,又岂会不知陛下的酒量?
思及此,她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我这便回宫,召集暗卫去寻陛下——陛下失踪一事,我想,左相……”
“我自会禀报我家大人。”御风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