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纤云楼。
丝竹之声戛然而止,就连台上那些意兴阑珊地舞姬,如今也都停下了动作,顺着众人的视线,朝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那只袭向拓跋星弋的手,如今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确切地说,是被钉在了桌上。
手掌与桌面,被一根木筷紧紧地钉在了一起。
这木筷穿掌而过,桌面上却不曾有丝毫血迹,可见拓跋星弋速度之快,力气之大。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还不曾反应过来,只得曲着腿,弓着腰,丝毫不敢动弹手掌分毫。
他痛得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额头上大汗淋漓,就连身上的衣衫,也都被汗水浸湿了,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他从未料到,自己在这烟柳巷的数家青楼中揩油这些年,最终竟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颜面尽失。
若此事传了出去,那日后他岂不只能在这晏京中夹着尾巴做人了?
身旁的几个同伴也因拓跋星弋这一番举动震惊得愣在了原地,久久也不曾回过神来。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啊?”受伤的男人忍着剧痛,咬着牙对同伴喊道。
闻言,同伴们这才找回一丝理智。
看着受伤男人的手,他们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口水,脸上虽是一副担忧之色,内心却在暗自庆幸,自己方才还未曾来得及出手。
否则,此刻手被钉在桌上嗷嗷叫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这是怎么了?”老鸨甩着手绢,来到拓跋星弋所在的角落。
方才她还在楼上招呼客人,忽然听见大堂变得有些闹哄哄的,与平常的热闹有所不同,又听见有人不嫌事多地在一旁起哄,当即便猜到出事了。
于是,她立马带着打手走下楼,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在她纤云楼闹事。
见那男子的手被牢牢钉在桌面上,那木筷甚至穿透了桌子,老鸨顿时变得花容失色。
方才招呼拓跋星弋时,她虽然猜到眼前这女子不是个好惹的人,可不曾想到,竟会是这等狠角色。
男人见老鸨带着打手过来,也顾不得面子了,当即便哭闹起来,要让老鸨好好治理一下闹事的拓跋星弋。
众目睽睽之下哭爹喊娘,损的可不止男人自己的颜面,他那几个同伴也觉得甚是丢脸,于是便想着赶紧带着男人离开。
几人轮番而上,用了好些力气,才终于将那筷子拔出。
掌心一个小洞,鲜血却不断淌出,男人痛得险些晕厥过去,好在同伴及时撕下男人的衣衫为他包扎伤口,又狠狠了掐了好一会儿人中,男人这才缓了过来。
“姑娘,这青楼,本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我今日破例让你进了我这纤云楼,你却在此闹事,这,于理不合吧?”老鸨方才是见识过拓跋星弋的本事的,对她还算客气。
男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拓跋星弋丢来的一个水果堵住了嘴。
众人见状,又是一番嗤笑。
见状,几个同伴赶紧在男人耳边劝说,想让男人赶紧离开,毕竟,归根结底,此事还是因他们而起。
虽说这女人过分了些,但理亏之人还是他们。
更何况,她敢独自一人在深更半夜到这纤云楼买醉,一出手又是这般狠厉,可见这女人大有来头,定然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
方才他们几人一时失策,铸成大错。如今看来,还是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好。
“惹事的人,是他,”拓跋星弋坐在原位,头也不抬,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