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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请旨赐婚，你便愿意为阿弋殉剑？”易云辞神色间有些怀疑，“我又如何能相信，你真心为阿弋殉剑？若是你夺得帝王剑，将它交给天纵楼，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闻言，顾池墨笑了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帝王剑的秘密被天纵楼知晓，无论如何，我终究是逃不过殉剑的命运。若是如此，我何不自己选择？”

对于易云辞的质疑，顾池墨早有对策，只要易云辞一日相信他才是帝王剑的宿主，那么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毫无反抗之力。

易云辞想了想，三分信，七分疑。

他信的，自然是顾池墨对拓跋星弋的心意，只是，顾池墨毕竟是天纵楼的人，让他背叛天纵楼，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若请旨赐婚，那你之后有何打算？”易云辞问道。

即便顾池墨当真愿意为阿弋殉剑，他也不会在他请旨赐婚后就去殉剑，他并非良善之人，之所以如此，定然是另有所图。

顾池墨倒也坦然，应道：“待你请旨赐婚，阿弋她对你自然失望至极，此时，她的身边只有我一人。如此一来，我才能……”

“我早已猜到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即便你得到了阿弋的爱，你终究还是要为她殉剑……”

“殉剑又如何？至少，我曾得到过她的爱，”顾池墨笑了笑，说道，“更何况，我若为阿弋殉剑，她注定不会忘记我。而你，却只是一个曾将她的真心弃如敝履的人，在她心中，孰轻孰重，早已不言而喻。”

“那你就不担心，待你死后，我获得她的原谅，与她相守到老？”易云辞问道。

顾池墨自然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毕竟，易云辞才是剑魂真正的宿主，而他，为了阿弋，自然愿意舍弃生命。

到那时，只要自己能在阿弋伤心之际趁虚而入，即便易云辞为阿弋而死，他终究不过是阿弋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自己，才会是那个陪阿弋到最后的那个人。

“至于这个问题，便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与我交易？”顾池墨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着易云辞，悠悠地问道。

“如若我不愿呢？”

“那我便会带着帝王剑，回天纵楼。即便我带不走帝王剑，至少，我可以全身而退。你知晓帝王剑的秘密，无须我多说，你应当能猜到结果。”顾池墨眼中带着一丝志在必得，不紧不慢地说道。

易云辞自然能猜到结果。

若天纵楼楼主夺得帝王剑，顾池墨殉剑，帝王剑认天纵楼为主，莫说是拓跋眼中，恐怕整个晏国，也将会不复存在。

若顾池墨独自离开，失去帝王剑庇佑的晏国日渐式微，再过数年，只怕会愈发风雨飘摇，山河动**，即便阿弋穷极一生守护晏国，恐怕晏国迟早也会走向终结。

“都道左相大人宅心仁厚，自然不愿因一己私欲而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时辰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了，期待听到……你成婚的喜讯。”

语罢，顾池墨站起身来，披上黑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那张俊美的脸。

露在外面的薄唇，微微上扬，笑意冷冽，泛起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