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褚彦今日提及,易云辞恐怕也早已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夜风流。
说起来,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当初,他满心欢喜,等着拓跋星弋及笄那日,他便要向先帝请旨完婚。谁料,先帝一夕驾崩,她却登基为帝。
他知道,他这辈子,恐怕与她无缘了,于是郁郁寡欢了许久,整个人也日渐消瘦。
褚彦见他心情不好,说要带他出去喝酒,大醉一场,让他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兴许比他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会好受些。
不曾想,褚彦这厮说的喝酒,其实是去喝花酒。
他向来是不喜欢那烟花之地的,可那日,他心中憋着一股子气,又禁不住褚彦那油嘴滑舌的一番劝说,于是便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
去了倒也罢了,在青楼里喝几杯酒,倒也无伤大雅。
偏生他酒量极差,被褚彦一杯就给撂倒了,而后他脑子里就像是一滩浆糊,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日,他是在青楼的一个房间里醒来的,衣衫不整,头痛欲裂。他的身边,还睡着个姑娘,同样的衣衫不整。
那姑娘说她是个清倌,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如今却被他酒后要了身子……那姑娘哭哭啼啼的,吵得他实在是心烦。
那夜之前,他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自然也不晓得翻云覆雨究竟是何滋味。但见那**的确是有一抹殷红的血迹,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坏了人家的清白。
他替那姑娘赎了身,又给了一笔足以让她富足一生的银子,让她离开。
那姑娘倒是爽快,拿了银子,便离开了晏京,再无消息。
自那以后,他便滴酒不沾,不近女色。
因心中的那丝愧疚,他对拓跋星弋愈发地好,朝堂之上,事事亲力亲为,让她无忧无虑地当着皇帝……
见易云辞神色有些颓然,褚彦伸出手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着说道:“阿辞,这事早已过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当年,你是醉了酒,这才会……更何况,这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替那女子赎了身,又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她如今的生活,又岂是她以前在烟花之地里能比的?说不定,她还在心里感谢你呢!”
易云辞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而后又猛地灌了两杯酒。
几杯酒下肚,易云辞便醉了。
他双眼迷离地趴在桌上,望着眼前的空气,口中喃喃道:“阿弋,阿弋……”
见他如此,褚彦知晓他定然又是醉了。
这几年滴酒未沾,他果真同以前那般,三两杯便醉了,看样子,还醉得有些糊涂。
褚彦伸出手去推了推他,喊道:“阿辞,醒醒,我都还没开始动筷,你倒是先醉了,留我一人在此喝闷酒,还有什么意思?赶紧醒醒!”
听见这声阿辞,易云辞晃了晃脑袋,睁着那双迷蒙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褚彦。
而后,他的脸上多了丝喜色,开口问道:“阿弋,你今日怎么出宫了?”
褚彦一时失语,易云辞竟将自己这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的糙老爷儿们认作是娇滴滴女子,他岂能忍?
于是,他坐得离易云辞更近了些,凑过头去,粗着嗓子说道:“易云辞,你眼瞎啦?你倒是看清楚,本少爷究竟是谁?”
易云辞伸出双手,捧着褚彦的脸,揉了又揉,捏了又捏,这才确信地说道:“阿弋,你是阿弋,我怎么可能认错——阿弋,你怎么到我府上来了?你可知晓,看着你与顾池墨在一起,我的心有多难过?我不想你与顾池墨在一起,即便是为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受伤。
他素来冷静自